还真别说,当初能在高考里杀出重围进到五京大学的人,大多在学习上都有一套自己的思路,虽然平时不认真,但临阵磨枪的水平个顶个的高。
大家这么抱佛脚几年下来,期末考试居然应付得基本稳妥。
陈光自己也一样,到了关键时刻脑子完全够用,看书时也沉得下心去,除了英语。
其他人也只是稍微抬头问了下他今天做什么去了,陈光随口解释到医院帮忙处理了些事情,便不再多说,而是同样翻出书来,今天这一整天又白过了,要抓紧时间呐。
再有三四天就是传说中压力山大的物理化学了啊,这门课的恐怖,但凡是学过的人都心中明白。
至于那些没学过的,稍稍打听打听那恐怖的百分之四十必挂率,就立马了然了。
常言道,那颗名为高数的树上尸横遍野,其实这些人都是没见识,和物理化学比起来,高数简直就是可爱的小宝宝,物理化学则是堪比哥斯拉的洪水猛兽。
等到十二点整熄灯的时候,以陈光的精神头也给看得满脑子昏昏沉沉,这还是只看了两个小时而已。
四人躺在床上,也不再讨论游戏,而是全抓着物理化学开这卧谈会了,好一番热烈似火的讨论,恍若又是回到了当初华夏新立,举国研究核弹时的学术气氛。
好容易等到凌晨两点,这群莘莘学子才陆陆续续睡去。
此时的陈光,躺在床上脑子里又是翻过了自己白天时立下的誓言,是啊,再不能飙车了啊。
可生活就是如此可笑,命运就是如此造化弄人,头天才立下的誓言,转瞬间却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被狠狠的当头一棒,瞬间敲击得支离破碎。
陈光的誓言在发下宏愿的时候看起来那么庄重,可在命运之下却又那么脆弱。
彻底改变他念头的,只是一件事而已。
第二天上午,他突然接到唐影电话,让他立刻赶去医院,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与他说,与肾移植手术有关,但在电话里讲不太清楚,必须当面谈。
当时陈光心中隐隐有种不妙的感觉,等他到了医院,听唐影小心翼翼的将事情原委说给他听了之后。
他先是愤怒,他暴跳如雷,恨不得将医院都给拆了,而后他却又觉得万分无奈,只颓然坐了下来,痛苦的摆着手,满脸漠然。
肾源要被人截胡了。
原本今天就该动身的那位捐赠者,却突然改了主意,将事情无限期往后压。
唐影当时慌了神,托了很多关系才终于打听出来其中蹊跷。
一个家中有不少闲钱的病人突然横空杀出,直接与捐赠者及其家属谈妥了三百万的感谢酬金,希望这位捐赠者能先将肾源捐给他。
的确,他的病情没有冯蓉重,肾源的匹配度也没有冯蓉高,但人家有钱。
唐影和陈国利之前一直是按照惯例与对方承诺的五十万,对方也没有提出任何异议,只是一直拖着不肯签署协议,终于是在突然当头砸下的三百万之前变了卦。
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难怪人家一直吊着不肯动身,竟是有这般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