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在血红色的时空隧道里,上下左右的打量着这颜色分外“别致”的隧道边壁,陈光说不出的纳闷。
他不懂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自己是想干掉杀手组织,但这并不代表自己就喜欢杀戮。
等等,之前自己与狐狸交谈时,好像杀气是很重。
今天自从听说家里新修的别墅被炸了之后,心里的确也有团火不吐不快。
难不成我是被通天圣杯完全识破了,或许在我自己都不曾意识到的时候,我内心深处的某个阀门被打开了?
不可能啊!
我没觉得自己哪里有毛病啊!
我明明还是个挺正常的人好吗?
但想归这么想,可这莫名其妙出现的杀戮之界却又明明白白的摆在面前,以结果论过程,似乎自己真在不知不觉间走向“末路”?
那么,这次的杯中界会是怎么样的呢?
陈光捏紧了拳头,照理说,这次应该是一线天杯中界,那么等待着自己的应该是一个直径从一百米到数百米不等的空间。
现在杯子里泡着竹叶青,那么,里面是茂密的杀戮丛林呢,还是满布着珊瑚与美人鱼的深海呢?
算了,这都不重要了,反正既然都叫了这名儿,进去总是要见血的。
最好是能给我一点英雄无敌里那样的怪兽来打,不然这也太膈应人了。
虽然我在真武之界里也没少和人动粗,但那都是有目的的动手,真武之界里的人也不是善茬,都死了二十年后又一条好汉的,我都当npc来对待,也没什么所谓。
终于,随着啪的一声面朝下拍到地上,陈光终于正式降临在这个所谓的“杀戮之界”里。
当他抬起头来,他无比惊诧的大张着嘴巴,满脸的难以置信。
这杀戮之界并不是深海,也没有湖泊,更不是一滩平原,而是一个巨大的……古罗马斗兽场!
并不是电视里经常出现的古罗马城遗址,比那个要大得多,以陈光作为历史级车神的距离感,只需要放眼一望就能用肉眼测量出精确到个位数的距离。
这斗兽场的直径就是一公里,一个巨大的古罗马斗兽场!
除此之外,陈光的耳朵闹闹哄哄的,像是有一万只苍蝇正围着他在疯狂的旋转,嗡嗡嗡嗡的响个不停。
这般场景,让他想起自己之前在北美完成《巾帼》首映式之后,四处走访,陪同着那些格斗界大佬四处参观时,有一次曾前往nfl纽约扬基队的主场感受到的现场气氛。
甚至更加狂热,更加疯狂,陈光的耳力本就强于一般人,哪怕隔着这么远,在无数纷杂的闹哄哄的起哄声中,陈光几乎听得清每一句话。
无非就是杀了他,宰了他又或是同样意思的别的什么。
可听了大半分钟,陈光就发现不对劲了,听起来无比嘈杂,可嚷嚷半天,好像翻来覆去都是完全重复的台词?
陈光眯缝着眼睛仔细看了看,得,通天圣杯又习惯性的偷工减料了。
整个古罗马斗兽场的圆形竞技区内每一寸土地看起来都惟妙惟肖,摸起来更是相当的有质感,比当前最强的gtx1080ti显卡特效全开出来的顶级3d游戏大作都更真实无数倍,比他以前看的网游小说里写的什么营养仓全息投影网游都更真实无数倍。
好吧这就是真的。
随手在地上抓了把泥土,捏在手里,感受着这温润的触感,再闻了闻味道,这次的一线天杯中界质量很高,超真实,和须臾海虽然没得比,但和演技之界比起来却好上无数倍。
但是,从竞技区往外的观众看台上嘛……
竞技区的质感有多真实,看台上的偷工减料就有多夸张。
全是贴图质感的观众,那一个个纸片人,看台上脸都看不清楚的大号马赛克,简直让陈光想起自己多年前玩的ps1实况足球胜利十一人。
好吧这可能还要惨烈一点,大概,应该是八位机里强行带动的“我的世界”那样。
观众们的“配音”也贼惨淡。
陈光挠着头,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
从古罗马斗兽场的面积来看,这次的一线天杯中界应该算是同级中比较高阶的,但为了更高效率的将圣杯之力用在与任务有关的内容上,只能协助营造气氛的观众看台就被大肆精简了,台词都没多准备几句。
对此陈光倒不介意,看起来假一点才好,不然等会自己大开杀戒的话,给这么多真人看热闹,心里会很别扭。
既然杀戮之界是一个古罗马斗兽场,那这次的任务内容就不难猜了。
与这杯中界的名字应该基本保持一致,也和教科书里所学的斗兽场同理,再借鉴以前参与过的杯中界,这次自己大约应该是和古代的角斗士一样,被扔进斗兽场里,必须一轮又一轮的杀死被人投放进来的猛兽又或者其他的角斗士,历经这世上最残酷的生死挑战之后,才能重获自由得到解脱。
或许会稍微有点出入,但应该差不离太远。
唉,就是可惜这样练出来的杀戮的本事并没有什么用吧。
可以把自己练得更冷血?
但这毫无意义,每个人在没有选择,要么是别人死要么是自己死的时候都会变得冷血,这不用练。
一边这样想着,陈光一边走到斗兽场的边缘,近距离的打量着这些马赛克纸片人,心里如此想着。
渐渐的,时间过得长了,他发现情况有点不太对劲。
进来已经快十分钟了,自己背着手几乎绕着斗兽场竞技区走了一整圈,可真正的任务还没有任何动静。
过去他每次进来,任务很快就会砸他头上,像现在这样等十分钟都没动静的,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耳朵里依然嗡嗡作响,陈光挠着头,自言自语道:“奇了怪了,搞什么飞机?总不能让我在这儿白等着吧?虽然杯中界里的时间是不值钱,可要维持这个斗兽场不也得耗费能量的吗?”
他挠着挠着头,突然又大叫一声,“卧槽!”
倒不是他发现了什么蹊跷,而是他给自己手指上空空如也的感觉惊了一下。
陈光摊开手掌,在自己光溜溜的脑袋上摩挲着,久违了的光滑触感再度出现,但他并不怀念。
“我的头发呢!”
原来,在他挠头的时候才发现,自己那漂亮的一头秀发又特么没了!
这很不科学,也很不合理。
自己在杯中界里的形象和肉身不是根据外界的身体完美复制的吗?
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就少了头发呢?
这倒霉催的杯子就见不得老夫帅一点,非要让我变成个和尚?
“艹!”
陈光不由得骂了一声,然后他又面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