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益从张廷玉的府上回来之后就一直长吁短叹,薛虹笑道“父亲有什么事情竟然这么焦心,难道是大哥在外有什么不妥吗”
薛益摇头“那倒不是,你哥哥才走了不到一个月,哪里那么容易就出事呢原是我今天去了张大人家,张大人说接到了十三阿哥的来信,皇上因十八阿哥的夭折跟太子吵了好大一架,四阿哥如今正在部署弹劾太子的事情,可我总觉得这事儿有些不靠谱。”
可不是吗当爹的跟二儿子刚吵完架,四儿子就跟爹说二儿子的坏话,当爹的不得怀疑这个四儿子有意挑拨离间吗
薛益知道那一件大事就要发生了,笑道“我倒是觉得四阿哥如今什么都不做要更好一点。”
“怎么说”
“父亲您想啊,皇上从前就经常跟太子殿下生气,可是每一次都是雷声大雨点小,哪一次真办了太子就算这一次皇上真的办了太子,那么京城中有比咱们还心急的人会有所动作,四阿哥不宜鲁莽,且先观望观望不是很好”
薛益一听就明白了过来“你是说八爷”
薛虹点头“可不是八阿哥素来是个聪明人,又甚晓世故,深知道自己母亲这边没有什么可以依赖之人,一切都要靠他自己,于是他这么多年来潜心研究皇上的脾气秉性,并一切行为均以此为准则。加之他自己本来就没有身为阿哥的骄纵之气,不仅在众兄弟中与九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的交情非比寻常,又故意礼贤下士,和朝中的大臣处好关系,可谓是有求必应,深得众意。
可这表面上看起来的确像是一件好事,至少比起咱们四阿哥,八阿哥阵营里的人就多了很多了。只不过,这样一来便有一个致命的弊端,不知道父亲看出来没有”
薛益苦笑“为父只知道四阿哥如今在用人之际,手里却根本没有几个人可用,这才是一个棘手的问题,却不知道八阿哥那边众人拾柴火焰高会有什么弊端。”
薛虹又是一笑,悠悠地说出了两个字“党争。咱们这位八爷有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太过聪明了,他倒是善于借他人之口诉心中之事,从来不会直接地同皇上表达自己想如何做,他会引导对他亦步亦趋的追随者们在皇上面前说尽自己的好话。
虽说自己说诗句也抵不过别人说一句,但是在皇上面前夸八爷的人越多,那八爷就越危险。你以为皇上不满的只是太子爷的态度吗其实我觉得,更多是因为太子也身后有那索额图呕心沥血打造的太子党,这才是皇上的心腹大患。如今太子党刚刚平息,又突然冒出来那么多人为八阿哥说好话,皇上难道不怕继太子党之后又出现一个八爷党吗
别说你不知道咱们皇上是最忌讳党争的,如果真的如我所料,太子爷倒台之后,八爷若是认识不到党争的弊端,只怕他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那要依着你,咱们四阿哥什么都不用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