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游都看呆了,听了薛虹这话,也道“却也是他这样的贪官才懂得享受这些吧我今天倒是开了眼了,宅子不大,竟也能收拾得这般齐整。现在我倒是觉得捡了一个天大的便宜了。”
薛虹见他目瞪口呆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你啊,你踏踏实实住着,这宅子合该是为你准备的。若真是觉得受之有愧,将来保家卫国,多为百姓做些事就好。”
李少游也知道这个道理,点了点头,眼神坚定的样子不知道默默在心中许下了什么诺言。
看着薛家的下人这么尽心尽力地收拾房子,李少游问道“虹兄弟,我这要是打算请些下人来,该怎么弄你知道,我从来不惯这些事情,我母亲又是随着我考试才来京城住了几年,都不熟悉的,我少不得要问你几句了。”
薛虹想了想“有关这事,你倒不该来问我,倒不如去问问冯紫英。不是我不帮你,只是你就算要下人,将来也是要伺候你母亲和你妻子的。你岳家自然会让你妻子带来陪房的下人,其他还空缺的人选也该让他们来定才是。一来,神武将军府这么多年进进出出的下人没有上千也有几百,什么样的奴才什么样的平行,他们家太太门儿清着呢,再有家奴几代的繁衍生息,应该也有些和用的人没有分到活计,用生不如用熟,你竟让他们费费心思也就是了。”
李少游想了想,正是这个理,请下人就是为了照顾冯亭,如今他的房子问题解决了,手里的银子不仅没有紧张,反而宽裕了一些,竟够请下人打理这个宅子和照顾冯亭的。
嘿嘿,妻子。是呢,她就快要是我的妻子了啊。
薛虹见李少游不知道在想什么,笑得像个白痴,他不过笑笑便由着他去了,把房地契交给了李少游,又吩咐家里的下人好生干活,薛虹转身便离开了这个宅子,有个地方,他是无论如何也要去一下了。
而薛虹要去的这个地方,就是花鸟鱼虫市场。
薛虹前世本就是个老北京,他知道清朝在最后的那几十年里头,旗人天天在家里闲着都有钱拿,一天到晚的没事儿干,净琢磨着怎么玩儿了。
那时候,旗人的玩儿分门别类的很清楚,有什么“上五玩”和“下五玩”之分。
“上五玩”说的是指的是文玩核桃、手捻葫芦、佛珠手串、菩提十八子、翡翠玉石配饰。从手捻葫芦,到佛珠手串、十八子、翡翠玉石,“上五玩”更讲究的是一个“盘”字。
“下五玩”是紫砂壶、折扇、烟斗、笼鸟、鸣虫。北京人喜欢提笼架鸟,玩鸟并不只是笼子和鸟那么简单,百灵、红子、柞子、画眉、黄鸟、靛颏儿等是叫音儿;另有老西儿、太平鸟、灰儿、皂儿等是打弹叼旗的。北京人玩得那是如痴如醉。
另外还有养鸽子的、熬鹰的、养狗养猫的,单有一波人就那么爱养观赏鱼。
不管是什么年代也好,人活着最重要的是心态,别的不知道,反正这些八旗子弟是打从清兵入关之后,分了八个,人人身份尊贵,连玩儿个什么都竞相攀比,那些穷得不像样远方宗亲都能为了玩儿有一个花俩,就不要提京中那些有权有势的勋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