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走了弘治皇帝之后,谢迁虽依旧板着脸,却也不再像以往那般的冷硬,颇有些关切问道:“承诺陛下之事可有把握?”
谢至既然敢在弘治皇帝面前许下承诺,自然是准备了那么几分的,对谢迁的询问,扯起了一道笑容,嬉皮笑脸的回道:“把握儿子倒是有几分,只是万事皆无绝对,儿子并不敢保证一定能成,万一若是不成,那儿子这个伴读可就做不下去。”
谢至这话说说的说的是不够严肃,但绝对是大实话了。
朱厚照那厮至始至终都算计着他,现在又对他怀有如此之深的恶意。
他再有准备,也不见得能够有所胜利。
谢至此言出口后,谢迁倒是并未再对他吹胡子瞪眼,依旧板着脸道:“你尽管去做,若是不成,便专心读书考功名。”
这是已然给他想好了退路?
看来,他这老爹对他也还是很关心的嘛!
谢至扯起一道笑容,笑嘻嘻的道:“儿子定当竭力而为。”
谢至他是要竭尽全力啊,此事若是办不成,他的太子伴读一旦被免去,那便直接影响到他这段时间扳回的形象。
谁让他恶名在外,他敢肯定,他这伴读一旦被免,肯定会有不少人以为是他在东宫犯了错,指指点点那是必然会存在的。
“爹若无吩咐的话,那儿子便回房了,今日功课还未完成。”
谢迁抬抬手,不耐烦的道:“快去。”
在谢至离开之后,谢迁冷然的脸上挂起了兴奋的笑容。
皇帝都来与他讨教教子的方法了,可见自家儿子的改变是被其所认同了。
以前他还没怎么发现,今日一见果然与以往截然不同了。
怪不得王德辉对自己儿子满口称赞呢?
谢至从客厅出来后便直接回了自己的那小院。
见到谢至回来,最高兴的乃是贺良和香月了。
二人围在谢至身边问长问短的,让谢至心里暖暖的。
“少爷渴吗?香月去端茶来!”
若不是香月询问,谢至也忘了渴这回事了,刚刚与弘治皇帝讲了那么多,能不渴吗!
“嗯,去拿吧,本少爷今日功课还未完成,送书房来吧。”
一听谢至如此说,贺良紧接着马上道:“小人为少爷研磨。”
谢至并未拒绝,有人研磨,他自己也方便不少。
很快,谢至在书房之中便按王德辉所要求那般抄写了策论,并且练了大字。
举着写好的大字,谢至问一旁的贺良和香月,道:“本少爷这字如何?”
贺良又是冠冕堂皇的一顿夸,“少爷这字超凡脱俗,刚劲有力,堪比王右军。”
早就知晓这小子不够实诚,谢至也懒得与他计较,白了他一眼,转而问一旁的香月,道:“香月,你说呢?”
香月迟疑了一下,道:“香月也说不上来,不过,少爷这字是不如老爷和其他几位少爷的好看。”
这才是大实话。
练字那是日积月累的事情,谢至也不指望短短十几日时间便能有所成就的。
谢至扯起一道笑容,又道:“与本少爷之前相比,如何?”
香月这下没再迟疑,直接回道:“好看了很多。”
谢至想要听到的不过就是这句话而已,证明他这几日的练习起到了效果便是。
谢至瞅了一眼贺良,没好气的道:“瞧瞧香月这回答多实诚。”
贺良哪知晓谢至想听的是实话,没回答正确,只能是缩缩脖子不做言语了。
次日一大早,谢至如往常那般早早的便起了床。
在洗漱完毕,收拾好着装准备出门后,又吩咐道:“贺良,去拿盘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