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弘治皇帝还在病中,还是让他少操些心吧。
谢至无奈一下,言道:“殿下这话若是被顾朴听到,少不得又是一番唠叨,殿下还是本分着些,把该做之事做了,也让陛下少操些心吧。”
谢至与朱厚照情义也算深厚了,有时候谢至所言的一些事情,朱厚照也是会听从的。
最起码,这次朱厚照对谢至的这番劝解并未有任何不满摆摆手回道:“知晓了,本宫能不知晓吗?”
正说着话的功夫,便有小太监通传顾朴到了的消息。
听闻通报之后,朱厚照搬了椅子,放在弘治皇帝的御案之前,正襟危坐,抬手道:“让他进来。”
朱厚照现在只是见过罢了,虽行驶的也是皇帝的职权,但在吃穿用度之上还是要降低一个层次,以彰显自己与皇帝的不同。
这是该有的礼节,也是对弘治皇帝的尊重。
朱厚照发话之后,那小太监应了一声后转身出了暖阁。
在小太监离开暖阁片刻,顾朴便走了进来。
一进入暖阁,先行见礼,见礼之后,朱厚照脸上丝毫不见先前的不耐烦了,脸上带着笑,淡然问道:“顾右都御史有何事要奏报便说来吧,本宫能解决的时间便第一时间解决了,本宫若是解决不了,便提早奏报于父皇,已避免耽搁了。”
朱厚照笑嘻嘻的做表面功夫的时候,顾朴却已是等不及了,急切道:“臣虽不知晓陛下因何要突然让殿下监国,但就此事殿下恐难做主,臣禀与殿下之后,还请殿下及早奏报陛下,解决了此事。”
朱厚照本来还满面笑容,听闻顾朴说要把此事奏报与他,然后让他呈报弘治皇帝之时,脸色顷刻之间有些不好看了。
朱厚照是不想监国,可却也不想在行事之时永远笼罩在弘治皇帝的阴影之下。
顾朴仍如没看到朱厚照脸上的变化一般,紧接着道:“寿宁侯和建昌侯在府中打死府中一名家丁后,又率家丁去城外的冯家庄打死了一年轻夫妇。”
顾朴此言之后,朱厚照多少有些释然了。
这个事情着实是他不能解决了,做这个事情的人若只是一般人,他完全可以大手一挥来上一句,该怎么办便怎么办。
可现在呢,做这个事情的人是他那两个倒霉舅父,他那母后若在其他事情之上深明大义的很,一旦碰到他那倒霉舅父的事情,便像护着小鸡仔一般护着,深怕有些什么闪失。
就连他那父皇对他那舅父都一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了这个事情,朝中的大臣可是没少生怨。
他那母妃因为那两个倒霉舅父的事情,没少在他耳边唠叨,深怕他往后把他们怎么着了。
这个事情绝对是棘手的很。
朱厚照许是也知晓自己思考的时间有些久了,咳嗽一声缓减了尴尬,这才回道:“顾右都御史所言极是,此事着手有些大了,本宫先去与父皇禀告,顾右都御史回去吧,禀告之后,本宫自是会有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顾朴哪是那么轻易就能打发的,回道:“陛下不愿见臣,殿下尽管去与陛下禀告,臣便在这里等着,臣虽为御史但只要知晓陛下对此事的处置,臣也才能放心。”
顾朴就像狗皮膏药一般贴着不肯离开,朱厚照也那他们没办法,也只能道:“好,那顾右都御史便等着吧,本宫马上与父皇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