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谁允许你放他们进去的?”陆温言猛的站了起来,俊美的面庞阴沉下来。
“老爷……老爷,他还把手铐的钥匙拿去了。”电话那头管家声音颤颤巍巍的,听起来很是慌张。
他大早上的来上班,一直都心神不宁,没想到自己才离开家几分钟,别墅果然就闯进了人去。
“一群废物!”陆温言低骂一声,一脚踢翻了身侧的椅子,快步离开办公室。
驶向市中区的出租车上,楚衿抚了抚手腕上被勒出来的血痕,发胀的脑袋抵在车窗上,面无表情的看着车窗外飞逝而过的建筑,心又沉了沉。
笔尖在纯白的纸上划过,隐约能感觉的到那种近似磨砂的质感,黑色的墨汁在笔尖凝成一滴墨珠,她晃了晃神,认认真真的写完了“衿”字的最后一笔。
一年前,她和他在民政局登记结婚,也曾这么认认真真的签过自己的名字,只是一个是开始,一个是结束,生命像是跟她开了个恶劣的玩笑,曾经许下的一世诺言,在她签下名字的那一刻,全部化作了灰烬。
当初在婚礼上互相说着“我愿意”的时候,谁也没有想到,会是今天这样的结局吧?
“既然签了协议,那就请遵守约定,离开温言,我们陆家不欢迎你。”陆甫华将离婚协议拾起,顺带着把手铐的钥匙丢给了她。
一举一动,尽是疏离与讽刺。
楚衿歪了歪头,目光在离婚协议上晃了一下,声音没有半点起伏,像是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爸,妈,我知道因为茯苓的事,你们很伤心,但我可以向你们保证,害死茯苓的不是我,你们这么一门心思的盯着我,或许才是正中了凶手下怀。”
她一面轻声说着,一面把钥匙插进了锁孔里,还没怎么用力,只听见“啪嗒”一声,手铐的一端便突然断开,重重的掉了下去。
唐清眼看着楚衿签好了离婚协议,心里的那块重石终于落了下来,楚衿刚才说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
“没有了这个手铐的束缚,还真是一身轻松,协议上的约定我会遵守,二位多保重。”楚衿见没人回应,自嘲似的笑了一下,面上的笑意淡淡晕开,那笑在她的伪装下,张扬而自信,像极了带刺的玫瑰。
“姑娘,你要去的地方,就在前面那条街吧?”突兀而粗犷的声音传入耳中,毫不留情的将她从回忆中扯了出来,楚衿微微一愣,顺着司机大叔指的方向望了过去。
“是,您在这儿停吧。”楚衿点了点头,努力的勾起了一抹微笑。
陆温言回到别墅时,管家正一脸愧疚的立在门口,没等他上前解释,就被陆温言刀剑一般的眼神吓得噤了声。
他带着浑身的怒气,一脚踹开了卧房门,如他所料,银色的手铐悬挂在床边,另一侧已经断开了。雪白的被单上沾满了星星点点的血渍,看起来异常骇人。
“人呢!”男人目光扫视一周,拳头被攥得咯吱作响。
管家低头跟在他身后,支支吾吾的说道:“老爷和太太,下令把人放了……”
他在事情一发生时就及时汇报了,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他虽是陆温言的管家,却也不能忤逆老爷的意思,否则,他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楚衿离开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