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日记,是陆父陆母送过来的。
“温言,都是楚衿……都是因为楚衿,你妹妹才提心吊胆了这么多天,可惜……最后还是没能逃过她的手。”唐清把日记塞到陆温言手里时,早就已经哭的说话都语无伦次了。
陆温言不傻,小时候他就知道陆茯苓有写日记的习惯,看到笔记本右下角画着的“茯苓”,他瞬间就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妈,你先平静一下,这本日记是谁拿给你的?”陆温言扶着唐清坐下,说话的同时打开了这本笔记本。
早在之前陆茯苓刚遇害时,他就着手排查过一切可能会有线索的物品,只是他费劲心力的排查一番,却并没有找到陆茯苓的日记。
现在它突然出现,难免有些蹊跷。
“是……惜羽,前几天她收拾东西,从阿苓落在她家的包里发现了这本日记。”唐清捂着眼睛,声音早就沙哑的不成样子了。
陆温言没再说话,顺手把日记本翻到了中间一页。
“之前她和我开玩笑,说嫁到陆家之后,第一个要“搞”的便是我,当时我还傲娇的反抗,说陆家的门槛没那么好进,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嫁给了我哥。”
“为什么?为什么我只不过是反驳了一句,她就要拿水泼我?这个女人太可怕了,我想要逃离这里!”
陆温言的手指在笔记本之间翻动着,内心如同经历了秋入寒冬一般,缓慢的结上一层冰霜。他没想到,阿苓平日里的活泼姿态,都是装出来的,她的内心世界,因为楚衿的存在,早就变得脆弱不堪。
这到底是怎么了?日记所记载的一切,颠覆了他原有的一切认知。陆茯苓的日记很有规律,每隔两天记录一次,时而开心时而愁闷,但自从18年3月份起,她的日记就像是被蒙上了一层灰暗的雾,让人一眼都看不到尽头。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试图缓解一下内心的酝酿起来的情绪,却发现这么做也只是徒劳。日记里的很多事,他都知道,只是他曾经所看到的那一面,似乎只是他片面的认知。
“6月15日,天气阴的厉害,和我的心情一样。”
倒数第二页,开头第一行,便是浓浓的沉郁。
“她要约我去酒店,她告诉我这件事谁也不能说,她是不是想要杀了我?我该怎么办,每天看着她众人面前,笑嘻嘻的和我说话,我就会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她这副假面,到底要带到什么时候……”
指尖轻颤,最后一页上,只写了寥寥几个字:
“救我,她真的要杀了我。”
陆温言低头看着纸上零落的字,这似乎是陆茯苓在极度紧张的状态下写的,每一个字眼都透着恐惧和担心。
他眸光紧了紧,强忍着胸口处蔓延着的怒气,拨通了别墅的电话。
这一次,她再也没有理由辩解了。
办公室里,冷气开的很足,楚衿把日记翻到最后一页,冷冷的笑了一声。
因为她不想耽误太多时间,日记也只是潦草的看了几篇,这一字字一句句,虽然都压抑到了极点,但却让她感觉哭笑不得。
毕竟,她应该是这本日记里出现最多的人物,当然也最有发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