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强者,居然也会露出如临大敌的神色?那竹屋里的人到底是谁……
“主人?”流炎也察觉到了异常,抬头仰望着他。
杨开吞了吞口水,伸手摸着她的脑袋,艰涩道:“看样子你说的没错,我所求之事怕是真的应在今日。”
流炎的一次心血来潮,果然为他点亮了指路的明灯,只是这灯太过刺眼,也不知会不会把自己的眼睛灼瞎。
“小友也来这里了,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那竹屋内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杨开吸了吸鼻子,若说本来只是三分狐疑,七分讶然的话,那么此言一出,他已经可以肯定自己心中的猜测了。竹屋内的那家伙,正是自己想的那人。
他居然来了此地!
在这等强者面前,已无隐匿行踪的必要,自己三人抵达这里的时候,人家恐怕就已经发现了。
索性亮出身形,爆喝一声:“呔那贼人,且不管你有什么三头六臂,竟去盗取人家宗门的镇宗之宝,简直不成体统,毫无强者风范,本少若是没碰见也就罢了,既然见到了,定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转过头,冲狂龙阁那老者一拱手道:“老丈,此事虽与我无关,但相逢即是缘,若有吩咐但说无妨,我这人别的喜好没有,素爱打抱不平。”一脸正气凛然,话语掷地有声。
老……老丈!公羊奚不禁有些凌乱,自接任狂龙阁之后,行走祖域任谁见了自己不得客客气气喊一声公羊阁主,如今竟被人唤作老丈,顿时表情古怪起来,却又不好发作,一张脸有些不好看。
竹屋内那人沉寂了片刻,声音再次传来:“小友要装作不认识本座么?”
“你谁啊你!”
你又是谁啊你!公羊奚对这青年简直有些无语,虽说早就发现他一路尾随过来,但因身有要事也没多加理会,却不想竟掺和到自己头上来了。
什么狗屁的打抱不平,公羊奚又不是傻子,怎会相信他的无稽之谈?而且看样子,这青年与竹屋那人似乎是旧识,只是关系不太好。
秉着不愿节外生枝的原则,公羊奚还是回了半礼:“多谢小友好意,只是此事乃我狂龙阁家事,外人不便插手,还请小友退到一旁,否则刀剑无眼,伤着碰着就不太好了。”也是警惕杨开与竹屋内那人是同伙,不想让他插手。
“嗯!”杨开深深地点头,“老丈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且站在一旁好了。”正好借这狂龙阁去试探下那人的深浅。
自己到了这下位面要受到天地法则的压制和排斥,那家伙想必也一样吧?待会打起来的话应该可以瞧出点端倪来,又怕公羊奚轻敌,肃然道:“老丈,不是我危言耸听,那家伙给人很不好惹的样子,你可得小心一些,莫要阴沟里翻船了。”
公羊奚微皱了下眉,淡淡道:“多谢小友提醒。”
表情却没怎么当回事,他是道源三层境,已经站在祖域的最顶峰,这世上纵然有人比他要强,也不可能强到哪去,如今狂龙阁精锐倾巢而出,这世上又有谁是敌手,便是一块石头今日也要把你打出屎来。
转过头,沉着脸道:“看样子阁下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老夫再问一句,东西你到底是还,还是不还!”
“本座说了,这东西本就是我的,莫要再鼓噪不休,惹人生厌。”
“好好好,既如此,那就休怪老夫以大欺小,纳命来!”公羊奚一身源力忽然躁动起来,须发皆狂,身形一跃,如一头愤怒的公羊一般朝那木屋扑去,威势煌煌,气焰滔天。
屋内半点反应也无。
公羊奚的警惕没起到半点作用,直扑到木屋前,一抬手便朝竹屋拍了过去:“躲躲藏藏丢人现眼,给我滚出来!”
吱呀……
竹屋忽然门户大开,一股狂风从屋内卷出,公羊奚眼帘一缩,面上陡然浮现出一丝难以掩饰的骇然之色,在狂龙阁几百精锐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一头扎进了竹屋之中。
轰……
屋门关闭,里头却没有任何动静传出,甚至连争斗的痕迹也无,安静的仿佛天地初开,混沌始源。
一双双眼睛瞪大,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耳朵都支了起来,可场面却是诡异地安静无比,这份安静,让人从心中不由生出浓浓的惊骇。
刹那间,那竹屋好似一头远古凶兽,将那公羊奚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