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马上去告诉荞叶嫂。”张景兵连忙穿了衣服起来。
上午的时候,辰橙就急匆匆地赶到刘荞叶的办公室,焦急地问道,“刘总,有消息了么?”
“她同意见你了。不过你们还是别在梅子坳见面,村里人闲言闲语的,万一传到别人耳朵里面就不好了。我让凤莲去镇上,你到镇上找她。”刘荞叶想得很妥当。
“好,什么时候去?”辰橙问道。
“我让她明天过去,你最好是今天就过去,反正你们这几天也没有什么事情。这样吧,我们观光农场正准备找代言,你不如以这个名义去葛竹坪镇。然后我再陈凤莲明天去一趟镇上。”刘荞叶说道。
“好!太好了!我这就去葛竹坪镇去。我在那里酒店里住几天。你让凤莲随时去找我。”辰橙激动地说道。
张景兵晚上回去,将消息告诉了陈凤莲。
第二天,陈凤莲打扮了一下,让公婆带着两个孩子,就往村里的公汽站走去。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今天特别轻松,脚步似乎要飞起来。可是才走到公汽站,陈凤莲的脸色就一下子变得阴暗起来。陈顺长与林红芳竟然也在公汽站站着。
“凤莲,你这是去镇上去么?”林红芳看着陈凤莲。
“爹,娘,你们怎么在这里?”陈凤莲很是吃惊,心里忐忑不安,不知道陈顺长与林红芳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等你啊。”陈顺长说道。
“等我干什么?”陈凤莲不解地问道。
“你真当我们老糊涂了?昨天刘荞叶是不是让你今天去镇上跟那个明星会面?”林红芳问道。
“没有啊。计划生育让我上环。我也怕再怀上。趁着今天有空便去镇上卫生院一趟。”陈凤莲羞红着脸说道。
“你别骗我,我什么都知道了。远山昨天去酒店的时候,听到刘荞叶在办公室说话了。孩子,你跟人家不是一路人。我晓得你知道真相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不想让你晓得真相,不是我们自私,而是为了保护你。你亲爹陈顺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晓得。你娘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你爹生死未知的情况下甩手走人。你今天去也好,不去也好,我们管你不住了。”陈顺长说道。
“凤莲,做人得讲良心!我们把你养这么大,我们图你一点什么没有?”林红芳大声说道。
“娘,我又不是说不管你们了。但是我亲生娘是什么样的,我也想见一下啊。我想问一声,当年她为什么扔下我不管呢?”陈凤莲说道。
“她当年不讲良心,扔下你就走,现在你还去找她?”林红芳问道。
陈凤莲被陈顺长两口子拦着,走也走不了。公汽来了,又准备走了。
“走不走啊?不走发车了!”公汽司机大声问道。
“不走不走。”林红芳连忙说道。
“走!谁说不走!师父,踩一脚!”突然有人大声喊道。
陈癫子不晓得从那个角落里钻了出来。
“癫子!你还敢出来?当年若不是你守不住婆娘,怎么会让凤莲那么苦?”林红芳指着陈癫子的鼻子说道。
“当年的事情我不想再讲。是什么样子的,大家都心里有数。我陈癫子这些年对不住我女儿。但是辰芳没有对不住。凤莲,你去!问问辰橙,你娘过得怎么样?”陈癫子大声说道。
陈凤莲飞快地上了公共汽车,公司司机连忙启动汽车,飞快地奔向葛竹坪镇。
“陈癫子!我跟你没完!”林红芳哭嚎着喊道。
陈癫子没有理会林红芳,一甩手就走开了,也不跟林红芳纠缠。
林红芳追了上去,想挠陈癫子一把,陈癫子却似乎慢慢悠悠地走,但是林红芳却总是够不着陈癫子。
“我一世冒唱癫子锅(歌),看到那岩壳滚上坡!枫树尖子上滴泥鳅眼,烂泥田里地喜鹊窝。肩起牛赶起耙,饭娄子湃起锄头耙。急水滩上洗粟米!钉耙搭倒往上拖!……”
陈癫子粗狂的歌声响起,在梅子坳上空来回盘旋。
就连中巴车里从车窗探出脑袋往回张望的陈凤莲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爹心里挂念着我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