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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呢。"林棉蹲在雪人面前,将雪人上沾着的长长的枯草弄下来,脏了账上泥巴的雪上又捧了捧干净的雪覆盖上去。

沈泽啧了下舌:"哪有你这么讲究的堆雪人的。"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蹲下身子,替林棉一块弄。但林棉嫌弃他干活粗枝大叶,将人推到一旁:"那雪脏的,别往上按!我自己来!"

沈泽只好坐在屋檐下,端着黎娇递过来的热茶,隔着热茶升起的水雾,看着林棉忙忙碌碌。

摄像已经被黎娇叫了起来,端着相机,对着两人拍。

林棉最后拿着彩纸,剪了两个粉色的圆形,贴在雪人的脸上,才拍拍手,跑了回来:"我做好了!"

"嗯。"沈泽将她头发上沾着的雪花拈走,将热茶递给她。

房门开敞着,屋里的热气源源不断的散出来,坐在门前,并不觉得冷。

两人端着茶,静静的看着那雪人。

"我昨天问了黎娇,如果想增加行程,去摩尔曼斯克看极光,那这周的行程至少会超出两天。下周的录制时间不能压缩,所以……"

林棉本来听着极光,眼睛一亮,但听见沈泽说到后面,眸光又暗淡了下来,低着头,看着脚边的积雪。

"所以……那多出的两天,不能算在节目的录制时长里面,能接受么?"

"啊?"

"我们这周多录制的几天,下周的行程依旧是录制一周。也就是说,在摩尔曼斯克待几天,节目就要多录制几天,能接受么?"

林棉大力点头:"可以啊,反正我后面也没有通告安排。"

沈泽听见"没有通告安排"松了一口气,看向黎娇。

"成,我去定明天的机票。不过不能在那里耽误太久。"

"好的。"林棉欢呼着跳起来-

贝加尔湖畔的最后一天,黎娇安排了两人去滑雪。

是伊尔库兹克附近很大的滑雪场。

两人换好厚厚的衣服,戴好护具,戴好护目镜,别说在国外了,就是在国内,都不一定有人能认出来。虽然有两个摄像跟在后面拍,也没有吸引太多人的注意力。

林棉之前没有滑过,沈泽给她挑了个比较容易的双板。他其实玩单板玩的更好些,但为了方便教林棉,也一块选了双板。

林棉对这种运动项目,一向是不擅长的。沈泽在平坦的雪地上,教她姿势。

"膝盖蹲下去些,背挺直,放松。"

"滑下去的时候像内撇一些,就有点像内八字那样。"

沈泽说起来轻松,做起来却并不容易。教了一阵子,姿势依旧不标准,但身子已经因为长期维持一个并不自然的姿势而感到有些累。

沈泽自己是自己切实经历过学滑雪这件事,知道不是太容易,更何况是对手脚有些不大协调的林棉。

沈泽见她累了,干脆拉着她坐到一旁休息:"不滑了吧。"

林棉有些迟疑,沈泽是觉得自己太笨了,不想教了么。

"我之前学都花了好几天,一天教会你,你上雪道,我也不放心不是。"沈泽揉了揉她的头。

"可都来了……"黎娇特意安排了这个行程,总不能不学也不滑吧。

"把衣服换了,我们两去坐气垫船。"

"啊?"

"就坐在气垫船上,像滑雪一样,从雪道上滑下去,不需要什么技巧,很刺激。"

沈泽见林棉眼眸又亮了起来,笑着问:"去不去。"

"去。"

两人将滑雪设备还回去,到坐气垫船的地方排队。时间还早,来的人大多先去了滑雪区,两人前面就两个人。

林棉看着前面两人一块坐到气垫船上,系上安全带,紧紧抱在一块,工作人员一推,就飞快的滑了下去,空中飘荡着两人的尖叫声。

——坐气垫船,要两人的那么紧吗?

但容不得她犹豫,工作人员就已经将气垫船拉倒了两人面前。

沈泽坐进船里,两腿张开,示意林棉坐在自己身前。

林棉犹豫几秒,还是跨坐进去。两人系好安全带。

刚做进去时,林棉还有意和沈泽间隔了些距离,但坐在气垫船里,看着长长的雪道,还是有点儿害怕。双手不自觉的抓住了沈泽的裤子。

沈泽突然环住她的腰:"别怕。我抱着你呢,不会出事。"

话音刚落,两人就被工作人员一把推了出去。

冷风直接扑在面颊上,林棉"啊——"的大声尖叫出来,眼都不敢睁开。

因为惯性,沈泽整个身子都向前倾,手紧紧环住腰,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林棉总算觉得安心一份。

"别怕……"沈泽头几乎就靠在他的脖颈间,低沉的声音混在呼呼的风声里一块进入耳道,林棉只觉得耳朵烧的厉害。

林棉鼓足勇气睁开眼,寒风刮在脸上有些疼,两侧的雾凇飞快的倒退,心脏跳的厉害。林棉手紧紧抓住沈泽抱住自己腰的掌心,一路尖叫着滑了下去。

……

两人的气垫船稳稳停在地面许久,林棉才松开自己紧紧攥着沈泽的手。

"好玩么。"

林棉回头看向沈泽。一路风吹下来,落在额前的头发已经完全被风吹到脑后,俊朗的五官毫无遮挡的显露出来。他五官几近完美,所谓的"发型修饰"在他这,其实并不必要。

滑下来时,她的眼睫上落了点雪花,这会儿眨了眨,眼睛湿漉漉的。

眸光相对,沈泽的眸子,在阳光下,像耀眼的黑曜石。

林棉不自觉的捂住胸口。刚刚平复下来的心跳似乎……又有点儿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