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我知道你不愿相信我爹死了,其实我也不相信,但是那是我爹。”宁月的话很奇怪,似乎没有丝毫前后的逻辑。但是宁瑶看着宁月的眼神,却心底不由的发颤不由的涌出一丝闪躲。
而宁月在电石花火之前冲入宁瑶的抓下也着实将千暮雪和不老神仙吓了一大跳。在那种危机的关头,就算是不老神仙出手都来不及更何况千暮雪。
但好在宁瑶在关键的时候停下了动作,但也因此千暮雪连忙上前来到了宁月的身边轻轻的抓起了宁月的手臂。
“对不起,我冲动了!”宁月柔情的望着千暮雪担忧的眼神,淡淡的说道。直到看到千暮雪眼眸中的担忧退去,宁月才缓缓地转过头。
“酒徒,我爹的遗体呢?你说是你遵守我爹的要求将遗体藏了起来,藏到了哪里?”宁月阴沉着脸淡淡的问道,而一边的宁瑶也猛然间抬起头直直的盯着酒徒。
“太古禁地。”酒徒没有丝毫隐瞒,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严守了二十年的秘密。听到了这个答案,宁瑶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
第二天,天空依旧如此的晴朗明亮,但是仿佛有着无穷的阴云笼罩在宁月等人的天空。当宁月得知自己和仙宫之间的恩怨情仇之后,所有的一切侥幸都被他深深的放下。
宁月也终于明白,自己能平安的长大甚至能活着成为蓝田郡王成为武道高手是多么的不容易。从自己一出生,就注定要面对世上最强的敌人。而自己那个一直以为只是普通教书先生的老爹,却用已逝之身生生的拖住仙宫二十五年。
雪白的纸钱如雪花一般飞舞,在宁月的眼前,依旧是那一座孤坟。虽然明知道里面是一座空坟,但宁月还是来到了这里,因为也只有这里才能让宁月对老爹诉说思念。
原本以为,他会有无数的话要对宁缺说,但真的到了坟前,宁月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没有了。轻轻的将手中的纸钱抛向天空,让清风送着纸钱飞向远方。
突然,鼻息之中传来一阵淡淡的幽香,宁月没有回头。因为不需要回头,宁月也知道来的是谁。宁瑶此刻,再也没有曾经的古灵精怪,美丽的凤眼之中却是蕴满了哀伤。
“姑姑,我想知道我爹曾经的事……”宁月淡淡的说道,轻轻的将手中所有的纸钱散落。宁月一直以为他很了解父亲,但现在他突然发现他了解的父亲是如此的虚幻。
他现在知道,他的父亲是一个盖世英雄,所以他一直找机会去了解,自己的父亲曾经是多么的惊才绝艳。如今趁着这个机会,宁月自然不会错过。
“其实……我和哥哥之间并没有血脉关系!”宁瑶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原本以为,宁月会有些诧异有些紧张,但出乎宁瑶预料的,宁月的脸色一如镜湖般宁静。
“我知道,从那一次你说我爹该娶的人是你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如果你和我爹是亲兄妹,那也太禽兽了。”
“禽兽么?”宁瑶奇怪的抬起头,突然脸上露出一个戏虐的笑容,“五百年前,大周皇朝还没有立国,那些年兵荒马乱,那些年伦理崩丧,那些年,比兄妹苟且还要禽兽的事比比皆是。
你见过几个孙女一同伺候爷爷的么?你见过同族苟且兄弟互妻的么?那个年代,上行下效什么事干不出来?”
听着宁瑶的话,宁月不禁打了一个冷颤一脸惊恐的望着宁瑶。但换来的,却是宁瑶一个戏虐的笑容,“怎么,被姑姑吓着了?咯咯咯……五百年前的那个时代虽然荒诞,但那些毕竟只是少数。
而真正让天下民不聊生的,却是动荡的九州肆虐的战乱,当年姑姑的爹爹,为大齐御使大夫。姑姑也算是门阀之后官宦之家。
还记得那一年,天下大旱。不只是北地大旱,就连雨水充足的江州也是十八个月滴雨未落。江北道江南道都彻底乱了起来,流民们迫于生存纷纷揭竿而起,整个大齐皇朝爆发了前所未有的动乱。
爹爹作为御使大夫,原本不该领兵镇压流民,但因为在朝中得罪了人所以被派遣到江州镇压流民。为了向皇帝表露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爹爹带着我和我娘一起来到了江州。
不过好在,爹爹在朝廷还有一些志同道合的同僚,在他们的帮助下组建了一支宁家军。之后爹爹弃笔从戎,开始了镇压平叛之路。
乡野流民闹事自然也只是声势浩大但一触即溃,爹爹仅仅花了三个月就平定了江北道。而后万条渔船过江南,强势压境江南道。
仅仅三个月时间,爹爹原本五千人的宁家军,扩大了十倍拥有五万精锐。而后因为江南道水路纵横交错,使得剿灭流民出现了一点波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