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 血债血来偿(2 / 2)

剑叩天门 无头D 5831 字 1个月前

……

“云生小友好手段,没想到十年不见,剑术竟精进到了此种地步,难怪就连无尽之结也困不住你。”

在短暂的愕然之后,曹铿随即恢复了冷静,随后以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冷眼望着李云生道。

“哪里,我还得谢谢曹盟主,送的这份大礼。”

李云生淡淡一笑。

两人的对话,听的殿外的这些修者们,齐齐变色。

而那曹铿闻言,则是皱起了眉,因为现在很明显,李云生的确在那无尽之结中,得到了不少好处。

“呵呵……”

曹铿很快就将眉头舒展开来,随后一脸淡然地笑道:

“不过小友既然来了,就多留一会儿吧。”

“曹盟主放心,我这次有的是时间,就算您请我走,我都不会走。”

李云生神色平静地笑了笑。

“哟,看这情形,云生小友,是讹上我仙盟了?”

曹铿冷笑。

“曹盟主说笑了,这么多年过去了,总得帮我秋水那些死去的师兄弟们,讨要几分利息回来。”

李云生依旧笑着,不过语气却是愈发冰冷起来。

“看来云生兄弟,还在为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啊。”

曹铿假意叹了口气,随即又一脸惋惜道:

“我承认,当年的事情,我们仙盟做的有些欠妥,但你有没有想过,若没有我们当年革新除旧之举,怎能换来如今十州之兴盛?

“以区区一个秋水之牺牲,换来十州今日之繁盛,此乃大义,在世间大义面前,区区小我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得不说,曹铿的话极富感染力,在场许多修者都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

“曹盟主的这番话,很精彩。”

李云生闻言,也笑着拍了拍手,清脆的掌声,在这寂静的金顶上格外刺耳。

“所以在我看来,我们不如就此化干戈为玉帛,只要你愿意为我仙盟所用,我仙盟可助你重建秋水。”

曹铿一脸真诚地慷慨道。

向来一毛不拔的仙盟,居然能给出此等许诺,在场的不少修者不禁有些眼红。

“你什么意思,我要他死!”

而站在他身后的白鹿王,则一把冲了上来。

不过还没等他靠近曹铿,就被冥刀王跟北玄王一把拉住了,两人以眼神示意他冷静。

曹铿则看都没看身后一眼,转而继续看戏李云生道:

“云生小友,你觉得我这个提议如何?”

“曹盟主愿意帮我重建秋水,晚辈自然感激不尽,但就怕仙盟做不到。”

李云生想了想然后叹了口气道。

见李云生语气松动,曹铿心中不由得大喜,他向来不喜大动干戈,特别是向三王这种级别的修者,就算是仙盟也是少一个没一个,在攻下妖族之前,他不想在区区一个李云生身上,消耗太多的战力。

于是就见他颇为自负地道:

“这重建秋水之事有何难?你秋水以前有什么,我仙盟都能赔给你!”

李云生闻言认真想了想,然后道:

“我在秋水白云观后山,有一间小木屋,屋子是我几个师哥一起帮我搭建的,屋子冬暖夏凉,屋内有一扇大大的琉璃窗,入冬过后可以窝在屋子里看窗外的漫山雪景,也可以跟我几个师哥烤着火、喝着酒、吃着肉,一直醉醺醺的到天亮。”

“区区一栋小木屋,这有何难?我仙盟有最好的琉璃,最好木材,最好的匠人,造出的屋子,定能比你之前的要好十倍。”

曹铿皱眉道。

“是啊,造这么一间小木屋,对仙盟来说自然是不难的。”

李云生自顾自地低头笑了笑,然后才抬起头看向曹铿,目光一瞬间变得极其冷冽道:

“但我的师兄们没了啊。

“我那大师哥,为人正值本分,看起来就像是个老实巴交的佃农,平日里家里煮了什么好吃的,都会第一时间叫上我,就算我不在,也会热在炉子上等我回来吃,但他死在的阎狱鬼差手里,尸骨无存……我现在再也见不到他啦,也不吃不到他给我留的饭菜。”

说到这里,李云生似笑非笑地抬起头:

“仙盟该如何将我大师兄赔给我?”

曹铿闻言,脸色铁青,一眼不发。

李云生却没有管他,而是继续道:

“我那三师哥,为人憨厚老实,有着一膀子力气,我种田时,最苦最累的活,都是他抢着帮我干,我在外面被欺负了,他第一个冲上去。但他也死了,被阎狱鬼王折磨得不成人形,最后身首异处……再也没人为我出头了,再也没人赔我练拳了……”

说到这里,他再一次缓缓抬起头,依旧是似笑非笑地望着那山海殿前的曹铿,只是这一次他的语气,变得森冷且狠戾:

“你仙盟要如何赔我一个三师哥。”

他说话时并没有歇斯底里,但语气中刺骨的寒意,却听得一众修者肝胆俱寒。

而曹铿依旧铁青着脸,一声不吭。

因为毫无疑问,李云生的要求,仙盟是满足不了的。

见曹铿一声不吭,提起手中的琥珀,一边朝前走,一边继续开口道:

“我跟你们这些胸怀天下的不一样,我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然后继续道:

“只装得下我的家人、我的朋友、我喜欢的人,对我好的人。

“但是啊……你仙盟把我记挂的人,杀了大半,所以我对这十州,对你们,也就剩下恶意了。

“我李云生,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心里从来就没有什么大义,有的只是有恩报恩,有仇报仇,而秋水血债就必须用仙盟血来偿。”

说得到这里,他忽然将手中琥珀剑,猛地在面前的青石地面上一砸,震得那青石板龟裂开来,而一股滔天怒意裹挟着山海剑意,犹如一头解脱了舒服的恶龙,自他体内咆哮而出,整个鹿台瞬间被笼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