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巍去了大半夜,温婉实在困,洗漱过后先躺床上睡了。
男人回来的时候,大概是顾虑到她已经睡着,脚步放得很轻。
可即便是这样,温婉还是隐隐有所察觉,就是太困,眼皮撑不开。
过了会儿,她感觉自己额头上贴了一只手,掌心不算细腻,略有些粗糙,但很温暖。
像是确定了她没有发热,男人很快将手收回去。
温婉暗暗好笑,一般情况下,她是不会生病的,不是因为体格好,只是在病之前就已经预感到,然后被她一一避开了。
温婉到底是没能睁眼跟他搭句话,一直睡到天明。
宋巍已经起身,见她醒来,笑问:“还累不累?”
温婉习惯性地伸手捏了捏肩膀,然后摇头,“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又问他,“相爷昨夜把你叫去,都谈了些什么?”
“无非是关于剿匪的计划。”宋巍说:“他的两个军师争执不下,让我过去帮着参谋。”
“那结果呢?拿出主意没?”
“那两人的计划都有漏洞。”
温婉眼珠子转了转,“该不会,最后照着你的计划执行了吧?”
宋巍没否认,淡笑,“虽然相爷的脸色有些黑。”
温婉说:“以前没接触过相爷,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可这段日子下来,我算是发现了,他特别爱黑脸,一言不合就拉下脸,绷得跟棺材板似的。”
像是被她这个比喻逗乐,宋巍低笑出声,并未接她的话茬,他道:“快速洗漱吧,该吃早饭了。”
温婉“哦”一声,收了玩笑心思,利落地下床洗漱。
早饭是烙饼和稀粥,温婉一边吃,一边看向宋巍,“你昨天晚上那句话还没说完呢!”
“什么话?”像是早就给忘了,他问得随意。
“……你说先生早就知道我已经成过婚了。”
宋巍喝了调羹里的粥,视线落在她面上,“鸿文馆里成过婚的,并非只你一人。”
“可林潇月也隐瞒得很好。”温婉说。
“除了你们俩,还有别人。”
听到这回答,温婉震惊了,“不会吧?”
“你都能想到乔装打扮成姑娘入鸿文馆,别人为什么就不能?”
“可是……除了林潇月,我都没发现还有别人。”温婉咕哝,“先生全都知道吗?”
宋巍浅浅勾唇,“教你们的先生,都是宫里出来的女官,什么经验没有,要看穿你们几个小妇人,那还不简单?”
不等温婉说话,宋巍接着道:“鸿文馆跟国子监一样,并未明文限制入学者的年龄,只不过女儿家面子薄,大多会趁着年轻,扮成姑娘进去罢了。”
“那我入学的时候,你怎么不告诉我?”亏她还一直以为自己跟林潇月两人伪装得很成功,连先生都给蒙骗过去。
却原来,先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罢了,人家从头到尾全知道。
宋巍笑:“提前告诉你,岂不是没有了刚入学的新鲜感?”
温婉:“……”
……
这天,三千精兵照着宋巍的计划分拨进入黑风山,踩点的踩点,埋伏的埋伏。
山匪们的巢穴占据了地势险要,隐蔽不说,还易守难攻。
踩点的人先回来,说了那边的具体情况,果然与宋巍预测的差不多。
相爷问:“火攻的胜算大不大?”
探子道:“火攻不是不行,只不过这个时节要想让火一路烧上去,恐怕燃料上有点困难。”
相爷不情不愿地瞥了旁边一派悠然的宋巍一眼,“那就照着宋大人的计划,一部分人堵住他们下山的所有出路,一部分人想办法断了他们的水源。”
这伙人盘踞在黑风山多年,宋巍推断山上可能已经开荒种了地,一时半会儿,他们断不了粮,那就只能从水源着手。
以黑风山的地势,山上顶多能有一处水源,只要探子隐藏得好成功找到并截断,便等同于断了这伙山匪的生路。
……
宋巍的法子果然奏效,五日后,没水喝被逼得下山的匪徒们被一网打尽。
宋巍上山肃清赃物的时候,见到了这伙山匪如今的头领——何玉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