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唐言蹊听话地坐回软塌上,马车晃晃悠悠地在吊桥上走着,我们能感觉到颠簸和不稳,好在一切顺利,十来分钟后,我们已经安全到达对岸。
马车却再次停了下来,槐烟撩开马车后窗的帘子让我们过去看。
透过后窗,穿过后面的镖队,我们的视线便正对着那架吊桥,以及滚滚的黑色河水。
黑水河的水位不知道什么时候涨起来了,水面翻滚着,里面似乎藏着无尽的野兽邪祟。
桥上,一个背着竹篓的壮汉正箭步飞奔着,竹篓的边缘趴着一个光头小娃娃,黑水河里一个大浪,卷起河水朝着男人舔舐上去,我清楚地看到那河水里伸出一只森森白骨手,抓向男人的小腿。
竹篓里的小娃娃嗖地一下子翻滚下来,一脚踹在白骨手上,白骨手迅速缩回黑水中,随着黑水的降落回到黑水河里。
可另一面,一朵浪花又掀了上来,浪花之中裹挟着密密麻麻的小鱼,它们张着嘴,嘴里面满是尖锐的小牙,男人抬手以掌风挡了一下,大部分小鱼被打落回去,但还是有一小部分咬住了他黝黑的手臂。
死死咬住,犹如蚂蟥一般,贪婪地吸吮着。
男人弯腰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冲着被咬到的手臂用力刺下去,将被小嘴咬住的血肉果断剜掉了!
看着这一幕,我和唐言蹊全都‘嘶’了一声,我们怎么也没想到,过这架吊桥,竟要面临这重重艰险。
可刚才镖车队伍过来的时候,虽然颠簸了一些,却很平静。
也直到这一刻,我才彻底意识到,苍山常五爷的名望到底有多高,威慑力到底有多强!
这支阴镖队能走到今天,也是他们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这样的险境,他们曾无数次面临,哪怕只有那么一次的失败,也就没有阴镖队的今天了。
吊桥仅放下半个小时的时间,除去阴镖队,只有两人成功过桥,掉下桥去的有五个,没入河水里就彻底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