缇露·科布登看着那个小孩轻轻一动就从自己的拥抱中挣脱,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
她绝望地看着小孩远去,腿一软倒在地上:“不行,别走!”
她扑了过去,传送术的光芒让她抱了个空。
女仆玛丽从后头抱住了她,哭了起来:“小姐,不要这样了,无论如何我会陪着你的。”
“不可能,科布登的子孙不会做奴隶!”她睁开通红的眼睛,猛地朝外面跑了出去。
众多男矿工只是盯了她一眼,最为怜悯的表示也仅仅是叹了口气。
她闯出小镇,无视慢悠悠挪过来的缝合怪,纵身一跃跳下了悬崖。
……
“自杀了?”白河透过秘法眼看着被捞上来的缇露,表情颇为吃惊,嘴里叼着的咬了一半的番茄掉了下来。
“龙先生,你又玩过头了。”西芙很是怜悯地看着缇露:“这位女士的心灵……”
“很脆弱啊。”趴在白河背上的塞娜撇了撇嘴:“这点打击都承受不住。”
“如果她不这么脆弱,那么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了。”白河端详着缇露·科布登,微微眯起了眼睛:“不过有狠劲敢拼命是优点啊。”
白河正在观察着这个竹竿妞,平心而论,缇露·科布登长相不算丑陋,只是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显得过于干瘪瘦弱,不过毫无疑问,她不太符合这个变态白龙的口味。
通过轶闻研究和血统辨别法术,白河很容易看出这个女人血脉的特异之处,这血脉不像是精灵、矮人等人型生物的血统,其中细微的地方给白河一种莫名的熟悉感,让他觉得十分古怪。
她悠悠地醒转过来,第一个念头是我居然没有死,然后就看到了身周的奇怪环境。
这是一间布置怪异的房间,或者说根本就是没有布置,整个房间只有一张床,以及另一侧由无数线路连接的带着显示屏的奇怪仪器。
一个白发灰眼的小孩站在那机器之前操作着,他仿佛感应到了缇露的清醒,一双灰色的眼睛就斜斜地扫了过来。
缇露呼吸猛地紧张了起来,却见这小孩并没有做出什么令人恐惧的动作,而是伸手朝敞开的门户指了一下。
缇露提起的呼吸缓缓地放下,她悄声爬下了床,在小孩的注视下离开了房间。
此时她走出门外,看到眼前的一条通路,忽然意识到自己只要沿着这条路一直走就能够看到这里的主宰。
这让缇露·科布登踟躇了起来,寻死未成让她经历了某种蜕变,此时她更加谨慎,也变得冷静了下来。
她突然意识到,如果自己选择了向前走,那么就一定可以看到这里的主宰,但,相应的,自己必然会付出某种代价。
代价?
她的视线陡然坚定了起来,连死亡都不怕,还有什么代价是她支付不起的?
或者说能够活下来已经是赚了。
这里的主宰者会是什么样的人呢?
缇露下定了决心,却又有些好奇了起来。
她咬牙推开了走廊尽头的房门,门户大开的后头却是一间巨大的大厅,大厅中央的水池里的雾气弥漫,缇露眯起眼睛,试图透过湿润的雾气看清里面的情况。
一个雪白色头发的精灵少女和淡金发色的人类女孩从雾气里面走了出来,这两个少女让缇露心情难得地微微放松,相比外头的亡灵缝合怪,以及那些一天到头板着脸的奇葩小孩,这两个少女还算正常。
只是看着她们身上的衣服缇露微微啐了一口——这个异世界的风气并不开放,很难接受分体式泳装这种东西。
这两个女孩的装束让缇露微微紧张,她更加好奇这个浴池的尽头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在等待着她。
死灵法师?
莫非是个女的?缇露突然有了这么个想法。
如果是男的,一定是个色鬼吧。
缇露·科布登微微恶寒了起来。
当走过迷雾的时候,她稍稍松了口气。
硕大的水池里面一个白发男孩闭着眼睛靠在池边的枕头上假寐,他看上去十一二岁的模样,大半个身体懒洋洋地半浮在水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