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脉受到的影响已经不可逆转,白河做出这个选择,颇有些硬着头皮的感觉。
提亚玛特的血脉再向上追溯,就到了九面龙神io的头上。
身为多元宇宙万龙之祖,宇宙之间最为强大的生物之一,诸龙神之父,io的强大无法简单地用神力神格来进行衡量。
仅仅是继承了他一部分力量的提亚玛特和巴哈姆特并非他的力量的真实体现,他的一些稀奇古怪的血脉,比如憎恶龙与传奇龙,力量就凌驾于大多数神明之上。
值得庆幸的是这条伟大的巨龙在一场多元宇宙全面战争中陨落,龙族的统治力量被提亚玛特与巴哈姆特分别继承,也由此展开了彩色龙与金属龙之间的永恒战争。
已经死亡的神的意志不会影响到凡人,所以白河敢于迈出这一步。
如果能够回溯成功,提亚玛特对他的威胁不攻自破。然而创造者种族留下的这个血脉回溯法术,进行到这一步时已经非常勉强。
做出超越自己能力的事需要付出什么代价白河知道得一清二楚,他的便宜光头师傅早就向他表演过一次,随着发力消耗殆尽,他的身体也渐渐有了一种虚弱迟钝的感觉。
法术为了继续运行,开始吸食起了生命力。
白河并不慌乱,他计算得清楚,他不需要将这滴血液中所有的力量都转化为io的神力,只需要转化完成一小部分,作为下层血脉的提亚玛特之力就会被镇压同化,渐渐消灭。
此刻血滴之中的景象正是如此,九面龙神的力量虽然微弱,但已经开始反向蚕食起了提亚玛特的五色神力。后者虽然庞大,但全无反击之能。
这是个精彩的如意算盘,五色龙后勃然大怒,她原已模糊的神力化身再次清晰,白河感应到这位神祇强行将一部分力量从龙巫师的封锁之间挤了进来。
白河高度戒备,他知道提亚玛特这是宁肯付出一些代价,也要和他过不去了。
果然,提亚玛特此刻慈祥的气质全无,一脸属于彩色巨龙之王的威严与震怒:“亵渎,纯粹的亵渎,孩子,你不该这样做,身为后裔居然觊觎始祖的血脉;如果你的目标是我,作为你的母亲或许还会欣然地满足你的这点任性,但你这是在亵渎我的父亲,身为巨龙的统治者,我必须对你这种狂悖无礼之行进行严厉的惩罚。”
她伸开爪子,白河血滴之中的提亚玛特之力再次沸腾,开始压制住了io的力量精华。
他微微皱眉,知道这是因为io已经死亡,所以位格的高低无法奠定绝对的优势,提亚玛特的力量是活的,如果不顾一切发动反扑,白河并无优势可言。
白河咬了咬牙,他已经看到了接下来的剧本,他与巫师军团牺牲生命力加大了魔力输出,直到研究所的众多成员身体再次呈现出一种腐朽的负能量气息。
随着白河透支的生命力到达极限,这个血脉回溯法术达到了此时能够达到的顶点,io的力量仍旧不断诞生,然而提亚玛特的力量却还是占据着绝对优势。
白河默默地计算着双方的力量对比,只要io的力量在两股力量的比例中超过一个临界点,这场战争的胜利果实就属于他。
然而计算的结果却让他脸色苍白。
只差一点点。
无法形容,微不足道的一点点。
两股力量的比例就在一个平衡点上僵持了起来。
白河面色分外难看,这种平衡绝对不意味着这场复杂的斗争以平手结束,相反,只要io的力量没有取得优势,提亚马特的力量就能够永远留在他的体内,他永远也无法摆脱彩色龙后的纠缠。
提亚玛特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她大笑着嘲讽白河无力的反抗:“我的孩子,看,你还是没能逃脱掉你的宿命,即使你已经找到了最好的方式垂死挣扎,但这就是命运!”
“不!这不是命运!”白河怒吼起来,他透支生命而显得虚弱的身躯再次释放出光芒:“我将升往自由的高处!我的灵魂渴望着星辰!我的精神将解除一切困锁与牢笼,即使我只是一个为自己虚构了自由的囚犯,我也绝不放弃我的追求,你这个长着五个恶心脑袋的死老太婆,你不理解我所向往的自由,你也永远不要妄想夺走我的自由,这场胜利必将属于我,你这个狗屁不通的五头怪物,带着你的力量与乱七八糟的欲望,从我的身体里滚出去!”
他怒吼的声音在空间之中回荡。一股迷一般的强大精神力量似乎牵动着整个空间,原本已经力量消耗殆尽的远古法术,竟然再次完成了一丝转化。
这一点点新生的io之力仿佛一根羽毛,将胜利的天平推向白河。
提亚玛特五颗龙头的脸一瞬将惊怒了起来:“不!这是垂死的挣扎!”
她再次召唤起了神力,然而任何神灵想要跨越重重空间降下一点真正神力都需要数以十倍计的代价,这里既没有血祭又没有信徒,她这一次吸引来的力量不如刚刚的十分之一,这就让她的劣势显得更加明确。
“不!”提亚玛特大怒,很快地,她又笑了起来,白河一双血红的眼睛皱眉看着这个疯老太婆,稍稍平静下来的心有些不明所以。
这老太婆是疯了?
“你以为你真的能赢?”出奇地,提亚玛特冷笑着停止了加强神力,而是继续引导着与白河僵持起来,就在这时,整片空间传来了轰隆、轰隆、轰隆的震动声。
白河面色剧变。
有生物,大批的生物想要冲破外面的空间封锁闯进来。
“哈!我的孩子,外面是应我召唤而来的我最忠实的追随者,他们很快就能进来,你要怎么办呢?在这里对抗我的意志,等待着他们进来?唔,你的这些眷属还有战斗之力吗?”提亚玛特睥睨了一圈生命力透支萎靡不振的龙巫师:“还是放弃抵抗,乖乖地顺从命运呢?”
白河面如死灰,虽然嘴上不说,但已经打起了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