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凌夜听到宋伊人还带着鼻音的声音，心头的怜惜更加深刻：“暖暖，如果为难，就别说了。”

“不是为难，而是——”宋伊人的手不自觉收紧，指甲因为用力，都褪掉了血色，她开口：“其实，你是不是都差不多猜到了？”

她抬起眼睛去看他：“你肯定觉得，我不像原来的喻若暖，我性格变了，我认识了很多奇奇怪怪的人，对吗？”

宫凌夜点头，伸手去擦宋伊人脸颊上的泪痕：“嗯，我是有些疑惑。”

“我的确不是以前的喻若暖。”宋伊人深吸一口气，紧锁住宫凌夜的眼睛。

他仿佛也没有任何吃惊，只是安静地听她继续说下去。

“今天出现在基地的那些人，包括迟惊羽，我也的确都认识。”宋伊人心跳得有些慌：“我想做一款更先进的无人驾驶汽车，所以把他们叫过来了。我当时在想，如果他们中的谁变了，或者对我不利，你会保护我的。”

说罢，她仰着头，唇瓣抖得厉害：“宫凌夜，你会保护我的吧？”

宫凌夜点头，认真道：“暖暖，放心做你的事，既然在我的眼皮下，我就会百分百保证你的安全！”

宋伊人眼睛有些发红：“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在潜意识里觉得，你是我最大的退路，但是如果把所有真相都告诉了你，会不会这条退路也没有了？”

她不知道怎么表达心头复杂的情绪，只是红着眼睛望着他。

宫凌夜被宋伊人的眼神看得心软成一塌糊涂，他叹息一声，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暖暖，不管你是谁，都是我喜欢的女人。我会让你知道，我这条退路不会消失，即使我不在这个世界，它也会一直存在。”

以至于之后最艰难的时刻，或者多年后，他都记得此刻她此刻的表情。

她褪掉了平日的强悍和理智，卸掉了防御和伪装，靠在他的怀里，脆弱又无助地哭着说，他是她唯一的退路，她害怕失去这个退路，而不是不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