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蛀虫,不仅想啃食炼药公会,还想埋没一个真正的医者,简直不能忍!
叶临溪把桌子拍的砰砰响,桌上的茶杯随着他的动作一蹦一蹦,最后‘哗啦’一下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
刚才出言反对的那伙人吓傻了,他们哪里见过叶临溪发这么大的火气?
一时间,都不敢说话了。
“怎么?都没话说了?”叶临溪冷冷一哼,双眸凌厉的扫向他们。
张长老肩膀一抖,偷偷看向楼厉天。
楼厉天慢条斯理的转过身,看向叶临溪。
“会长何必如此动怒?大家也都是为了公会好。凤幽月的实力是有目共睹,我们只是担心她资历不够,金银级长老们都是能力出众之辈,手段更是凌厉果决。她阅历少、人脉少,万一跟不上大家的脚步,最后岂不是会受打击?”
叶临溪看着楼厉天,想要反驳,却又有些张不开嘴。
其实,楼厉天说的话并不是全无道理。
就拿一个家族来说,核心管理成员都是有阅历、有眼界并且人脉广、能力强的人。那些无法适应节奏的人注定要被淘汰。
炼药公会也是如此,金银级别的长老是公会的核心管理成员,他们不仅要实力高强,其他的手腕、能力、人脉也不能少。
当然,作为会长,叶临溪可以将凤幽月保护到她有力量对抗一切。但在那之前呢?若是她没办法和其他金银级长老的步伐一致,会不会因为遭受打击而颓废消沉?
叶临溪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对凤幽月拔苗助长了?这么快就让她身居高位、年纪轻轻就把她丢在一群人精之间生存,这样真的好吗?
他不由得深深的陷入反思之中。
楼厉天见叶临溪没有说话,眉毛一挑,眼底精光一闪。
“其实,楼某也很希望公会核心能够注入新鲜血液。可有些事不急于一时,让年轻人在下面多历练几年,对她大有益处。”说着,他看向玉致清,笑道,“既然叶会长也没意见,那玉老,这银级令牌——”
“楼会长说错了。”清冷的声音打断楼厉天的话,在安静的大厅中尤为突兀。
楼厉天脸上的笑容一僵,看向凤幽月:“什么?”
“我说,楼会长的观念本就是错误的。”凤幽月抬脚走到他身前,背脊笔直,目光直视他,眼中光芒清透,“为医者,首先要想的是如何医人、如何救命,而非如何在权利中求得生存。当年,漓江老祖开创炼药公会,为的是可以通过自己的力量集结所有炼药师,给病人们一个可寻的救命之处。他的目的,从来不是权利,也从来不是人脉!”
她顿了顿,继续道,“今天,你们竞选长老,却将所有的附加条件放在前面,将竞选者的炼药实力放在最后。举头是青天,你们就不怕漓江老祖看不过去,一道雷劈死大家吗?!”
楼厉天脸色一变。
“放肆!凤幽月,你目无尊长,恃才傲物,对前辈不懂得尊重,看来并不适合做公会的长老。你——”
“这丫头适不适合做公会长老,还轮不到你来操心!”一个声音,忽然在大厅外面响起,透过厚厚的门板传了进来。
大家皆是一愣,扭头看向门口。
大门缓缓打开,四个身着银衣的少年率先走了进来。
他们的腰间系着相同的腰牌,大家定睛一看——竟然是炼药公会一等长老令!
众人惊讶的瞪大眼睛,这么年轻,竟然是一等长老?!
四个少年走进来,侧过身子立在门口两侧。
这时,一个身着银色劲装的男子出现在大家面前。
若是吴轩在这里,一定会惊呼一声——这不是当初在澜城从客栈接走那个老头的流星公子吗?!
男人走进来,侧过身站在四个少年身旁。
紧接着,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大家耳边响起。
“炼药公会,医者仁心。巅峰之位,有能者居之。先有医德,才是医者。医德,便是资格!”
随着一阵轻微的轮子滚动声,一个中年男子推着一个轮椅进入大家的视线。
轮椅上是一个身着青衣的老者。他一头半白的头发用一只木簪束起,眉眼间好似潺潺泉水的温润与静谧。那一身青色布衣,干净而素雅,犹如莹润的玉石,低调却不失高贵。
大家的目光都被老者吸引过去,没有人注意到凤幽月的眼睛越瞪越大。
叶临溪见来人气质不俗,连忙走不过不卑不亢的拱了拱手,道:“请问阁下是……”
“二老祖?!”
“老头?!”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前两道是薛长青和玉致清,后面那个声音是凤幽月。
三人同时出声,又同时一愣,看向对方。
“什么老头?”
“什么二老祖?”
三人又同时发问。
轮椅上的老者看着发傻的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这熟悉而温润的笑声让薛长青和玉致清激动不已。
“二老祖,您终于出关了!”
“二老祖,致清还以为此生再没机会见到您!”
平日里一向沉稳的薛长青和玉致清此时好像小孩子一样,蹲到轮椅前,眼圈通红的看着眼前的人。
“你们两个,一个好几百岁,一个近千岁,怎么还是一副小孩子的模样?”老者含笑叹息,从怀中拿出手帕递过去,“快擦擦泪。莫要在小辈面前失了礼数。”
薛长青双手将手帕接过来,擦了擦泪,低声道:“长青是在老祖和您身边长大的,不管多大年纪,在你们面前永远都是孩子。”
“不错。您和老祖对致清亦兄亦父,致清永不敢忘。”玉致清也附和道。
老者忍不住勾唇笑了,眼中带着浓浓的欣慰。
这时,他抬起头,看向已经吓呆的凤幽月,笑意浓浓:“怎么?你这丫头不认得我了?”
诶嘿,老头的身份大家有木有猜到?之前有妹子猜是温起老祖,差了一丢丢,他是温祥,嘿嘿。
二更还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