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懂得作伪,直接闭门拒客,这反而引起了无数人的联想。
国君肯定病得非常严重,否则种妃不必如此。
很快,国都有了传言。
国君贪慕女色,旦旦而伐,所以马上风了。
中风!
不得不说,传言往往比较接近真相。
于是很多民间大夫纷纷暗中科普。
中风是一种非常危险的病,有了第一次,就很可能会第二次复发。
而一旦第二次复发,基本上就必死无疑了。
很多大臣纷纷前来求见国君,都被拒绝了。
但是有些人的探望是无法拒绝的,比武太子,比如三王子宁岐,又比如祝弘主等等。
总之,位高权重的人都去见了国君。
确实像是中风的症状,因为四肢僵硬,行动不便。
于是在天下臣民的认知中,国君的病症已经板上钉钉了。
就是中风!
而且还是和种妃欢好的时候中风。
这下子一来,名声就非常不好听了。
死在女人的肚皮上,一贯来都是超级昏君的专利啊。
之前宁元宪好不容易攒起来的名誉,不断地下滑着。
任由你说到天上去,一个能够睡女人没有节制而中风的君王,怎么都称不上英明。
宁元宪“中风”的第一个政治反应,大炎帝国武亲王之子和种师师的相亲结束。
第二个政治反应,南殴国祝霖大军,再一次收缩。
第三个政治反应,种尧大军收缩。
第四个政治反应,楚国使者变得无比嚣张,在谈判桌上狮子大开口。
作为这一场战争的过错方,楚国不仅不退出占领的原有堡垒,而且还要求越王宁元宪公开道歉,并且向楚国赔款五十万金币。
楚王无耻的嘴脸,真是显露无遗。
老而不死是为贼。
………………
至此,吴越两国的谈判彻底失败了。
而这个时候,永远低调的五王子宁政入宫觐见病榻之上的国君,主动提出愿意为君王分忧,负责和楚国的谈判。
他发出这个声音还是让朝野稍稍惊讶了一下。
吴越两国的谈判已经毫无希望了,你宁政还要过来凑这个热闹,找不痛快吗?
明明不可能成功的事情。
之前谈判顺利的时候你不来,现在陷入死局你倒是来了,真是吃屎都赶不上一口热的。
国君下旨,宁政难得有为国效力之心,寡人这就将和楚国的谈判全权交给你宁政。
所有人知道这个旨意后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陛下要找一个替死鬼了。
吴楚两国的谈判眼看就要失败了,总需要有人及时来背锅吧。
完全不受宠爱宁政就是最好的背锅侠了。
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宁政接旨,全权负责谈判之后,越国使团的所有成员全部告病。
这个说发烧了,那个说痔疮了。
总之,不管是礼部还是鸿胪寺的全部退出。
新一次谈判的时候,原本负责谈判的越国官员十五人,没有一个到场。
直接把宁政晾在了那里,甚至整个鸿胪寺都空了。
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谈,你宁政是个结巴,只怕连话都说不清楚吧。
………………
鸿胪寺的官厅内。
巨大的谈判桌两边,右边坐着楚国的官员,整整十二人。
右边坐着越国的官员,仅仅只有两人,一个沈浪,一个宁政。
楚国的官员感觉自己仿佛到了自己主场一般。
明明这里是敌国,这种感觉好奇妙啊。
宁政我们知道你是一个废物王子,想方设法想要立功,想要巴结越王。
但也要看看是什么差事啊?找屎么?
沈浪笑道:“贵使在楚国中担任何等官职,我们这就正式开始谈判?”
楚国使臣蔑视地望着沈浪一眼,淡淡道:“越国是无人了吗?竟然让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来谈判,你什么功名?担任什么官职?”
沈浪道:“在下沈浪!”
“沈浪?”楚国使臣摇摇头道:“没有听说过,从来都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言语中的蔑视毫无遮掩。
“宁政殿下,本官乃是楚国鸿胪寺卿,从三品,请你们对等接待,这样本官拒绝开口。”
他这意思非常明白,沈浪这个六品杂牌小官完全是不入流的阿猫阿狗,级别太低了,不够资格和他这个从三品高官谈。
宁政压制着怒气道:“那就由本侯来亲自和贵使谈。”
楚国使臣笑道:“行,行,行,您可以慢慢说,不着急。”
这话一出,宁政顿时脸色通红,对方这是讽刺他口吃结巴。
接着楚国的鸿胪寺卿王怀礼缓缓道:“其实,也根本没有什么可谈的了,这是我们的最后通牒。不必浪费时间了,我们的条件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这次边境冲动的责任完全在越国一方,是你们主动挑起战端,并且遭遇了可耻的失败。”
这颠倒黑白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楚越两国这一次边境战争,责任完全是在楚国一方,一开始挑衅的是楚国,主动越境开战的也是楚国。
“这是我王陛下给越王的最后通牒。”
“第一条,作为这次边境战争的过错方,越王必须向楚国公开道歉,昭告天下。”
“第二条,我王研究地图的时候发现,再一百三十年安宁堡等二十三堡的主权属于我楚国,如今我英勇无畏的大军浴血奋战占领了这二十三个城堡,仅仅只是夺回故土而已,所以我们绝对不可能退出。这二十三个堡垒以及周围土地,都是我楚国神圣不可侵犯的领土,寸土不让!”
“第三条,越国无端发起这次边境战争,虽然遭受可耻的失败,但是却给我国带来了巨大的损失,所以越国必须向我国赔款万金币。”
“我王陛下就身后,我们退无可退,所以这些条件完全无可更改,一字不易。”
“你们越国有两个选择,要么签字,要么战场上见!”
楚国的使团斩钉截铁。
“哈哈哈……”沈浪不由得一阵大笑。
楚国鸿胪寺卿王怀礼顿时大怒,指着沈浪寒声道:“哪里来的小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宁政殿下,要么将这个人赶出去,要么我们立刻退出谈判,战场上见。”
沈浪拍了拍手。
顿时涌进来十个人,完全穿着乞丐装的兰氏十兄弟,每个人手中都拿着打狗棒。
楚国使团见之大惊道:“你们是谁?这里是神圣的两国谈判场地,你们想要做什么?沈浪你想要做什么?”
兰氏十兄弟二话不说,直接冲上前去。
拿起打狗棒狂揍。
“砰砰砰……”
片刻间就将这些楚国使臣打得鬼哭狼嚎,献血飞溅。
“沈浪,你干嘛?你作死吗?”
“你竟然敢打使团,骇人听闻,骇人听闻。”
“来人啊,来人啊……”
沈浪站起来惊呼道:“你们这些乞丐怎么进来的?滚出去,滚出去,这里是你们能够来的地方吗?”
“王大人您没事吧,诸位楚国的使臣,你们没事吧。”
“你们这些乞丐好大的胆子啊,竟然冲进鸿胪寺打人?谁给你们的胆子,谁是你们的幕后主使?”
“来人啊,来人啊。”
结果沈得比楚国的使团还要惨。
而且表现得非常勇敢,直接冲上去救楚国使臣首领。
“你们不要打王大人,你们这是找死吗?你们要闯大祸了了!”
“王大人,我来救您了,我来救您了。”
然后,沈浪对准楚国鸿胪寺卿的胯间,猛地一脚踢了过去。
断子绝孙脚。
“啊……”楚国使团首领王怀礼顿时发出了无比凄厉的惨叫声。
他双手捂着蛋蛋,拼命地翻滚抽搐。
痛得简直要抽搐过去,沈浪这一脚踢得太狠了。
“王大人,您受伤哪里了?您坚持住啊,千万要坚持住啊,我这就去叫人。”沈浪大呼,然后对准王怀礼的脸猛地一脚踢去。
“啊……”
又一阵惨叫。
王怀礼的两颗门牙飞了出去。
整整打了五分钟,五分钟!
兰氏十兄弟这才呼啸而去,临走的时候留了一句话。
“你们在春波楼睡女人不给钱,竟敢霸王嫖,下次见你们一次打一次。”
留下十几个楚国使臣,在地上痛哭翻滚,惨不忍睹。
沈浪在楚国鸿胪寺卿面前蹲了下来,缓缓道:“王大人,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一定将凶手捉拿归案,不过我也要说您两句,叫女人怎么能不给钱呢?赌债可以赖,但嫖债不能赖啊,花几个钱,用不了多少钱。”
“话说,王大人您究竟欠了多少嫖资啊?要不然我给您垫付了?”
………………
半个时辰后!
经过越国大夫简单的治疗后,楚国使团再一次坐回到谈判桌上。
但每一个人都鼻青脸肿的。
都是皮外伤,看着很惨,其实受伤不重。
楚国鸿胪寺卿王怀礼的蛋蛋红肿不堪,但是对性命无碍,现在已经几乎麻木了,感觉不到什么疼痛。
此时他内心不仅仅是愤怒,还有一丝恐惧。
这个时候他们感觉到了这是在敌国。
此时任何言语都难以形容他们内心的震惊。
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放肆嚣张之人?
公然殴打别国使团,简直太可怕了,毫无底线啊。
他不怕死吗?
他不怕以后去别国出使的时候,也被别人打死吗?
但起码现在,君子不吃眼前亏。
谈判桌两边,依旧坐着两国的谈判官员。
右边是楚国的十几个人,左边依旧只有宁政和沈浪两人。
只不过此时看上去已经和谐多了。
沈浪这边尽管只有两人,但是他一个人的趾高气扬,就在气场上压倒了对方。
他翘着二郎腿,翘着桌子道:“我叫沈浪,王怀礼大人您可记住了吗?”
我何止记住了,我就算化成灰变成鬼也不会忘记。
然后,这位楚国的鸿胪寺卿命根子一抽搐,再一次感到隐隐的剧痛。
沈浪眉毛一皱道:“记住了没?”
这架势根本就不像是两国谈判,倒像是黑蛇会在掐架。
“记住了,记住了。”
君子不吃眼前亏,沈浪你这个畜生给我等着,给我等着。
我要告到你们越王去,告到楚王那里去,告到炎京去。
哪怕告到大炎帝国皇帝面前,也要讨回这个公道。
你死定了!
殴打别国使团,你死定了,前所未见,骇人听闻啊。
等着斩首示众,等着腰斩吧!
“记住了没?”沈浪猛地高声道,这口气跋扈之极,然后手悬在桌面上仿佛随时要再敲下去。
仿佛下一刻钟,又会冲进来一波流氓将他们打得半死。
顿时,十几个楚国史官拼命点头道:“记住了,记住了。”
沈浪道:“这就好嘛,我觉得我们双方的气氛和谐多了,那我们接着谈。”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这也是我们的最后通牒。”
“四个月后,楚国和越国进行边境会猎解决这一场争端。”
“我们越国出兵两千,你们楚国出兵五千,随便你们出动什么军队,最最精锐厉害的,我们公开打一场,生死决战。”
“请你们听清楚,楚国出兵五千,我们只出兵两千,而且宁政殿下领军!”
“输的一方,国王公开道歉,割让二十里边境线和二十三个堡垒,赔偿对方八十万金币。”
“就这样,谁赞成,谁反对?”
“要是答应的话,现在就可以签字了,立刻生效!”
“谈判结束了,瞧瞧多简单的事情啊,竟然纠缠了几个月,我沈浪一出马,立刻就搞定了。”
………………
注:第一更送上,今天奔波千里。这章有一半是在车上写的,太不容易了。诸位大人给我支持给我月票啊,给大家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