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问什么就问。”法严淡然出声道。

“法严师兄，方丈真的要和那蜀山结盟？”满脸的不理解，法明张口问道。

似乎早就知道法明要问什么，法严缓缓抬起右手，蘸着面前水杯里的水，在地上写划着：“你觉得白眉这人如何？”

眉头一皱，法明直言不讳道：“杀意太重，过于狠厉。非良善之人！”

“还有呢……”

“还有？”稍稍思索了一番，法明接着道：“修为高强，能以一己之力，荡平伏魔塔十层。即使是本寺，能与之比肩的人也不多。”

在地上的写的字写完，法严长吐了一口气：“不是不多，而是渺渺无几。此人霸骨天成，雄心万丈！他心中之所图所谋，此二字或许都不能概全。”

顺着法严的话锋，法明低头往地上一看，两枚正缓缓干涸的字迹跃然于双眼之中。

双手不自觉的握紧，法明艰难的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天下……？！”

“师兄，你说他……”

缓缓点了点头，法严抚平了身上袈裟的几处褶皱：“此人自出现到如今，短短数十年就走过了常人上千年都不曾走完的征途，这说明此人的修道天赋，堪称震古烁今，天下绝响！

但拥有如此出色的修道天赋，他却并未终日苦修，反而劳心费力的创下了那蜀山剑宗。

是为了权力？为了私欲？有勇冠一界之神威、执掌天下之霸念！

我金刚法门寺若不与其结盟，终有一日会倒在他和蜀山剑宗这两尊巨人的脚下，变成一块支离破碎的踏脚石啊……”

遥望着白眉离去的方向，法明满脸复杂：“他……真会如此吗……”

“不论他是否会如此，至少现在，与其结盟是最稳妥的筹谋。”知道自己说的一切对于法明的冲击很大，但事实永远都是残酷而真实的：“法明，明日开始，你随我进金刚殿，我要把金刚降魔大威印传与你！”

还在恍惚状态的法明，一听这话，顿时面露震惊：“师兄，你……”

坦然一笑，法严伸手揭开了覆盖在腿上的僧袍，露出了两条干瘦的腿，在法严的脚踝部位，几枚月牙形的黑色鳞片十分扎眼的长在法严的皮肤上。

“十三尊域外魔头联手打出的恶咒，师兄能压制三十年已经尽力了。如今恶咒爆发，七七四九日后，便会咒发全身，将我化作域外魔物。

所以，法明，你必须在七七四十九日之内学会金刚降魔大威印，否则师兄一寂灭，我金刚法门寺的这门降魔大法，就要面临失传了……”

噗通一声跪伏在地上，法明虎目无法自抑的泪流，牙关紧咬，满心的苦痛悲愤之情，不敢相信的念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域外之咒，与我地央界的大道不同，连方丈师兄都束手无策。好了，法明，你是我等同辈师兄弟中天资最为聪慧的，我走以后，你要替我多多督促慧天修行。

慧天与白眉有旧，若他日蜀山之威真的席卷天下，凭着这层关系，我金刚法门寺或许还能求得一线生机……”

砰的一声以头触地，法明悲声道：“谨遵师兄之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