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这就是它必然的宿命。

“有古怪，我先去试探一番。”

无殇君眉头紧缩地主动迎上去，他自然之道自己与无忧君联手祭出的仙剑何等强横，却在这股诡异的灰白雾气中毫无还手之力，这让他十分忌惮，决不能令其蔓延到北天都内，否则北天都连同里面的所有天庭修士也这样全部崩解，他和无忧君乃至他们代表的暗决司都将成为天庭罪人。

灰白雾气快速临近，无殇君先是伸出一个手指，小心翼翼与其边缘接触，唯有亲身体验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探明其秘密。

他对自己的时间仙体有着无穷自信，体内又仙宫护道，根本不害怕元神有危险，然而当手指与雾霭接触后他却瞬间面色剧变，旋即更是猛然向后狂退，如同在躲避生死危机。

他的行动已经十分迅速，但当他脱离时，整条右臂还是被雾霭侵蚀了，如之前的青冥仙剑一般，瞬间崩解，鲜血与碎骨似碎石般爆射，充斥着无尽混乱之意。

“连仙帝都要忌惮的终寂之力，你竟敢用手去摸，胆魄可敬！”

虚族神王神非冷哂，这片灰白雾霭，乃是整个虚族真正的本源之力，是黯虚存在的根基，也是孕育虚族的本源，他们神部四大神王联手，也只是能召唤出一缕将之化为雾霭扩散而已。

即便如此，他们四人依然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若非由于秦长风的到来令战局变得对虚族十分不利，他们绝不会想到走这一步。

与此同时，这种令无殇仙王都瞬间失去一条手臂的恐怖之力，着实震惊了北天都内的仙道修士，眼看着灰白雾气还在向着北天都蔓延，所有人都不禁颤栗，感到大劫临头。

秦长风倾注余力，全部灌注入三口符文之剑中，而后三剑呈犄角之势，组成一个剑阵向着雾气卷去。

符剑进入其中后立刻暴发威能，符光漫天，瞬息之间，如同三道神阳当空照破山河万朵，要将所有迷雾都驱逐。

那一刻，北天都内一双双注视的眼睛中都不由透出希冀之色，以为看到了希望。

然而下一刻，三道符文之剑还是崩溃了，无数光符形成洪流肆虐，令北天都内那无数双刚刚燃起希望的眼睛陡然重新陷入绝望。

秦长风也神魂剧颤，那灰色迷雾中有大恐怖，根本无法力敌，与无忧君和无殇君对视时，便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如果真到局势不可挽回的时候，那他们也只能保命为先了，毕竟九座原始阵眼只要有一座还在上苍界内这边，虚族就无法发动灭世之灾，毁灭整个上苍。

不过就在这时，北天都上方的虚空突然裂开，一道金光自其中飞出，往下一扫，便形成一道光幕将北天都守护，那令无殇仙王和秦长风都无能为力的灰白迷雾来到这金色光幕面前后就被阻挡，再无法前进。

所有人带着惊疑的目光望去，只见那从虚空突然降临的金光赫然是一道法旨，此刻卷起如卷轴，谁也不知其中的具体内容，至神至圣的仙华缭绕，将整座北天都都映衬出一片灿烂炽盛。

旋即，四大神王中央的图纹颤动，迷雾中发出一道不属于他们任何人的声音，“御古，你背约了，按照约定，你不准降临在这片战场。”

御古？

这是天庭东宫天帝的称号，难道头顶这道卷轴竟是天帝法旨？！

天帝已经出关了吗？！！

举世皆惊，虽然早就传闻天帝有出关的征兆，但毕竟只是传言，如今天帝法旨降临，便意味着天帝出关已经成为事实。

“你让这种终极禁忌之力出现在这片战场，又何尝不是背约在先？退兵吧，我既然已经出关，他们就没有任何机会了，你我皆知命运不可能由他们来决定，最终一战或许不远，但还不是现在。”

金色法旨内发出淡然平静的低语，但却于平淡间，让人感受到一种无形的浩然威严，压得城外的虚族大军难以喘气。

御古天帝的话音落下后虚空寂静，许久之后，那灰白雾霭中才传来一声轻叹：“一切早已注定，何苦挣扎？”

无人回答，天帝不出声，余者无人敢应。

但片刻后，便只见那恐怖雾霭在向后退缩，直至完全回到神秘诅咒图纹之内，消失不见，四大神王惊惧地看了眼北天都上空的天帝法旨后，神情不甘地发出了退兵命令。

从始至终，他们也都只不过是棋子而已，一场死伤无数的大战，也只不过是为了帮助虚族隐藏的棋手来验证某些事情，从未想过能就此一战取得无终战场的胜利。

如今棋手的目的已经达到，或者说棋手们暂时达成了默契，那他们也就无需再继续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