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醒的宋青春，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这句话里隐藏的含义，她羞怯的咬了咬唇，就听见苏之念语气暴躁的凶了她一句：“你给我出去！”

然后，浴室里除了水声，再无其他的声响。

过了约莫一分钟，宋青春听见了自己小小抽泣的声音。

真不要脸啊……明明是她先耍的流氓，被人训了，结果还自己好意思的先哭上了！

宋青春都忍不住在心底暗暗地鄙夷起来了自己。

“好了，别哭了。”

苏之念竟然在哄她？

宋青春张了张口，完全顾不上鄙夷醉酒的自己，在苏之念好声好气的轻哄声下，反而不知好歹的把小声哭泣变成了咧嘴大哭。

浴室里的水声停止，苏之念的话语声显得格外清楚：“好了，不哭了，刚刚是我不好，语气太重了……不哭了，嗯？”

此时的宋青春，静静地站在洗手间里，听着他昨晚的话，左胸膛里的心脏，刹那之间柔软成了一汪春水。

然而录音里醉酒的她，竟然得寸进尺的拍了一下苏之念的手，然后就蹬蹬蹬的从浴室里跑了出来，紧接着又折回了浴室，然后录音里的声音变得越发清晰了。

宋青春想，她刚刚出去，应该就是拎了包来浴室。

耳机里传来一堆混乱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她愤恨的声音传来：“苏之念你个大混蛋！”、“苏之念，你个大坏蛋！”、“苏之念，你个王八蛋！”

伴随着她嘴里的话，宋青春还听见哒哒哒的声音传来，然后她终于明白，镜子上的这些字，到底是在怎样的情况下被写上去的。

她把苏之念骂成了那样，苏之念始终都没有吭一下声。

录音里的她写着写着，不知道怎么回事，语调就变得柔软了起来，那些骂人的话，尽数都变成了缠绵悱恻的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