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伏塔先生……”换完了绷带后,埃瑞克又一次打开了笔记本,“能和我说说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是这样的,”伊西多拉了张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因为我之前跟踪过巴斯德医生的缘故,所以对他的走路姿势比较敏感……”
“等一下……需要我回避吗?”南希护士歪着头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呃……”伊西多想了想,摇头道,“不用,反正都是要上报纸的内容,你要是想听就留下来好了,毕竟你和巴斯德医生一起共事了这么久了。”
“好!”南希护士将已经端起的方盘重新放下,也搬来了一张椅子。
“总之,我一眼就认出那个拄着手杖的男人是巴斯德医生假扮的,仔细一看,他的面部果然不是很自然,像是带上了一层面具……”
伊西多真真假假地向两人叙述着事情的经过,像他的“光之印”能力,包括“使徒”的改变容貌的能力,都被他用虚假的信息搪塞过去了。
不过巴斯德医生回忆阿卡莎的那段他几乎一字不差地讲了出来……
“虽然我也很同情巴斯德医生,但是当时的情况对埃瑞克很不利,我不能因为他的那些悲惨遭遇,就拿一条无辜的生命去冒险……
“所以我就用开枪打死了他。”
说罢,他还发出了一声唏嘘。
“屈伏塔先生,既然您可以开枪打死巴斯德医生,那为什么不在一开始就这么做呢?”埃瑞克不解地问道。
……
“不要问为什么,问就是机密……”伊西多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好的……”小记者很知趣地没有多问,低头在笔记本上写起了初稿。
而一旁和巴斯德医生共事过一段时间的南希在消化这些信息的时候则花了更久的时间。
毕竟曾经朝夕相处的同事,突然变成了邪恶的“血肉炼成会”成员,并且在他平静的外表下,还隐藏着一段让人心痛的悲惨往事……
换谁来都没法一下子接受。
良久之后,南希才深叹了一口气。
“原来他之前和我说,‘作为一名医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之人的生命一点一点逝去,却什么也做不了’是这个意思……
“哎……其实……他是一位很好的医生。”
南希的声音也充满了唏嘘。
“对了,屈伏塔先生,”坐在病床上的埃瑞克放下了笔,他抬起头看着伊西多,有些为难地开口道,“我不能保证关于‘隆巴顿’子爵的那部分能够按照您的说法刊登……
“虽然我一定会这样写,但是我觉得总编有可能会做一定的修改……
“对不起……屈伏塔先生!”
哎……
就猜到会这样。
他说出这一部分内容,本来就是想帮巴斯德医生洗刷一些罪名,为此他还特意强调了:在他们的调查中,除了隆巴顿子爵一家外,并没有发现巴斯德医生的杀人记录。
算了……
自己能做的暂时也只有这些了,记者先生也是混口饭吃,不必太为难他。
……
“没事,那你慢慢写……”他宽慰了埃瑞克一句。
接着他回头说道:“南希小姐,有空吗?我还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说。”
“有啊,你说。”
“我想单独和你说!”
南希的脸腾地一下红了,声音细弱蚊蝇:
“那……那好吧,你跟我来。”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朝房门走去。
等一下……
南希小姐……她是不是又误会了什么?
我只是想把巴斯德医生的解剖记录给你啊,你千万不要误会啊!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上。
哎……总觉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
。
。
“咔嚓~”
随着诊室的大门被伊西多关上,刚刚还在低头写稿的埃瑞克突然抬起了头。
他狐疑地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
嗯?
有问题!
作为一个记者,他敏锐地嗅到了两人之间那种微妙的氛围。
尤其是南希小姐!
随即他好像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我说怎么南希护士看起来这么眼熟,不就是上次在“特蕾莎女士咖啡店”里喝咖啡时,屈伏塔先生半途离开去搭话的那个女生吗?”
原来如此……
他觉得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脑中顿时有了大胆一个想法。
“‘铁头神探’伊西多·屈伏塔与护士小姐不得不说的秘密!”
不知道什么时候,笔记本上就自然而然地多了这样一行字……
埃瑞克笑了笑,把这段文字划掉,并赶走了脑袋里那个大胆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