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森蒙德坐落在群山之中,支流从这里汇入赛森,这里曾经是朱顿部落后裔的领地,昔日先祖的城堡已经显得非常狭窄,坐落在那里俯瞰整个地区,冬季夹杂着冰凌的河流水浪无情地拍打着墙壁上的砖石,海浪的轰鸣声回荡,泡沫和冰冷的水从堡垒陡峭的侧面喷涌而出,雪从头顶的乌云上飘落下来。
诺德领的选帝侯站在西南方的城墙上,不顾恶劣的天气凝视着地平线,雪从天空中呼啸而过,在他周围翻腾,诺德领的军队距离战败已经过了两个星期了,当诺德领的士兵们被追赶着逃离战场时,他感到了内心的苦涩,那种沉闷的感觉就像头顶的乌云一样一直笼罩在头顶,而现在更加剧了。
诺德领的贵族们原本支援部队的人数少得可怜,但当诺斯卡人击溃选帝侯的军队并开始深入向诺德领风腹地时他们才反应过来,姗姗来迟的小股部队都遭到诺斯卡人的追击,他们更多将精力放在了防御自己的领地上,而有些实力不足的胆小贵族干脆带着所有的亲卫逃来了塞森蒙德,好像这里的坚固高墙能带来更多的安全感一样。
沃纳伯爵听到有人在他身后爬上楼顶,但他没有回过头去迎接他们,埃里希默默地走到他身边,凝视着眼前的荒野。
“诺斯卡人已经到来,而很多人还以为塞森蒙德是一座安全稳固的城池。”伯爵自嘲地一笑道。
“诺斯卡人并没有开始大举围攻,他们在四周的城镇村落不断进行劫掠,然后让担惊受怕的人们逃到这里来,有时候甚至没有刻意追击,这是阳谋。”
“是啊,想把所有人聚在一起来消耗城内的补给,但他怎么会觉得自己能够靠围城来取得胜利?其他行省的援军迟早会到。”
“也许他们并没有打算围城消耗,只是单纯的想进行一场盛大的鲜血狂欢。”
“真糟糕,米登领的援军那边有消息吗?”沃纳伯爵嘟囔道。
“风雪中想要通讯很难,但可以肯定他们在五天前已经出发了,他们想及时赶到的话还需要一段时间。”
“那我们就撑过这段时间,这些诺斯卡人也不可能对抗的了两个行省的军队,而且他们的行为给了我们补充兵力的时间。”
“我们得考虑最糟的情况,如果米登领的援军没办法及时抵达,或者抵达也无法解围的情况下,我们该怎么固守城池,虽然过程可能会有些麻烦。”
对于塞森蒙德城内而言,恐慌正在廉价旅馆蔓延开来,主要是对于外来的行商与旅客等人而言,诺德人或许愿意决一死战但许多人可不这么想,特别是在从城外源源不断到了的人在叙述甚至胡编着诺斯卡人的恐怖故事——即使编得还不及实际的情况时,一些区域就开始有些混乱了。
但很快城市守卫们就会解决这些问题,现在城市已经进入了严格管辖的状态,甚至揪出了一些平时都没注意到的混沌地下教会。
那些被认为有能力战斗的人会被征召进入城市守军之中,在即将到来的围城中,需要每一个有能力的人,那些被认为无法帮助防御城市的人——包括妇女、儿童、老人和体弱多病的人——他们受到了包括食物购买等在内的一些限制,如果可以的话伯爵甚至希望他们能离开这里,但那显然是不可行的,因为现在城墙内绝对比城外安全得多。
事实证明他的判断是正确的,当夜幕又一次降临后的几个小时,城墙上的哨兵吹响了敌袭的信号,星星般密集的火把在荒野与雪原上浮现,诺斯卡人第一次攻势特意挑在夜间的时候,让帝国的远程部队效率大打折扣。在远处一个又一个巨大的火堆亮起,站在城墙顶上,燃烧的后灰仍然弥漫在空气中,像黑色的雪花一样从天空落下。
就在火炮的射程之外,诺斯卡人在城墙周围形成了一道弧线封锁,大量的木材被拖曳而来堆积在一起,可能是在搭建营地工事或者攻城武器,塞森蒙德的城墙是宽厚巨大的,实际上是许多士兵平生所见的最大造物,那些士兵在准备着战斗的时候也会好奇诺斯卡人会如何进攻这座坚固的城池。
当一千只号角轰鸣时,身穿蓝黄色战袍,胸前绘着白色三叉戟的士兵站在新兵的两侧,用自己的长戟戳他们向前,士兵们汗流浃背地登上了长城的顶端,这里更冷而且没有任何措施来抵御刺骨的寒风,成百上千的猎人与火枪手已经站在城墙上,成堆的箭矢靠在城垛边。
而在远处,无数的鼓声开始擂起,成千上万的北方野蛮人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战吼声,塞森蒙德的围城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