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霍九卿虽然看似很平静，但胸腔里已经有肆意暗流在侵蚀他的理智。

他眉目未动，深看她一眼：“好，你愿意留下，我陪你！”

林淑华诧异：“那……怎么行的？”男人若是因为她留在哈曼，且不论霍英东怎么对她，更重要的是她看过男人的生命石，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半点玩笑都开不得，“我不想成为老爷子眼中钉肉中刺，不想成为四大异族的众矢之的。”

霍九卿好一会儿没说话了。

他的底线，只要她安然无恙，便为她是从；

至于她的底线，他摸不清了。

但他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他们这段感情充满了许多不可确定性因素，感情脆弱到不堪一击，随时都会分崩离析；

即便现在他们还能像个普通百姓一般过着人间烟火，一起逛街一起买菜……

然而谁知道下一秒，她会不会忽然就记起前尘恩怨，与他反目成仇呢？

楚辞对他说的那些云淡风轻的话，此时此刻稍稍回味，便有了剜心剜肉的疼意了。

他说————

【从始至终，我难道还冲了谁么？】

【我和你的恩怨，不是一朝一夕，不是一命抵一命就能了的……】

【照顾好她，这段时间我没空收拾你！】

【霍九卿，属于你轻快的日子没多少了。】

【再不久的某一天，我保证，你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将会生不如死，度日如年。】

……

他还说，将小姑娘放在他身边，是因为别无所择！

他恨他恨到咬牙启齿的口吻————【霍九卿，无论做了多少救赎，都无法偿还你带给她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