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鑫点了下头,正要开口白落惜先一步打断道:“夜寒他现在受伤,身体抵御能力差,发烧也不奇怪。你这种说法一点医学根据都没有,简直就是在胡扯。”
“先看看输液能不能把温度降下来。”周鸿鑫折中道,“不行就叫路小优过来,不能一直烧下去。”
白落惜起身拧干手帕搭在君夜寒的额头上,只希望物理降温这种方法能作用。
沈庄坐在病床前,脑子里一直回想着上次君夜寒高烧。路小优去过后他的烧就退了,整个人也精神了。
再想想前后的症状,越发觉得要叫路小优过来,他起身拉着周鸿鑫走出房间开始商议。
白落惜恨恨地瞪了沈庄的背影一眼,君夜寒脆弱的时候并不多。她要陪着君夜寒走过这一段,这样君夜寒才能深深地记住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君夜寒的温度仍旧没有退下去。
周鸿鑫在病房里来回踱着步,沈庄也压根坐不住,顾不得白落惜的脸色,他开口道:“我去接夫人过来。”
“站住。”微弱的声音响起。
白落惜眼睛亮了亮,扶着君夜寒坐起来。君夜寒烧的头昏脑胀,整个人憔悴不堪,但他的目光仍旧带着威严,“谁也不许去。”
话语一落,他立刻抬起手咳了几声。
白落惜端起之前准备的温水递给他,“喝点水。”
君夜寒接过,浅浅喝了两口便疲倦地闭上眼。白落惜又扶着他躺下,不咸不淡道:“现在夜寒的情绪对病情影响也很大,叫路小优过来只能让他病情更严重。”
沈庄没有吭声,转身走了出去。周鸿鑫也跟着走出去,他伸手拍拍沈庄的肩膀,“把地址告诉路小优吧。”
君夜寒已经接连烧了好几个小时,再这么下去就算是铁打的人也熬不住。
“嗯。”沈庄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刚刚入睡,路小优便接到沈庄的电话。闻言她瞬间慌了神,顾不得换衣服。披上一件外套便连忙上车一路飞速驶来,路上连红绿灯都等不了。
刚到小区,她跳下车便窜进电梯里。上楼的过程不长,可路小优紧张地指节都快被自己撅断了。电话里沈庄只说很严重,她也不知严重到何种程度。
心中又怕这是君夜寒和白落惜的又一次打赌,总归担心多过一切。
走出电梯,她就看见等在门口的沈庄。沈庄拉着她快步往里走去,“君总高烧不退已经好几个小时了,只有你能帮帮她。”
路小优听的心都揪起来了,这时沈庄的手机响起来。他看了看,随手接起来的同时不忘给路小优指路,“就在楼上那一间。”
离的越近,心跳越激烈。
路小优一边快步向上,一边用手紧紧捂住心脏,仿佛不这样心脏就要跳出来。
就在走到门口的瞬间,她脚步忽然顿住。房门开了条缝,她能很清楚地看见里面的情形。只见君夜寒躺在病床上,面色带着一丝苍白。唇色也十分寡淡,显然是失血过多的缘故。
心脏瞬间像是被人捏住,疼的蜷缩起来。路小优眼眶一红,推门就准备进去。
谁知这时房间里忽然有了声响。
“别走。”惯来平淡无波的男声此刻蒙上了一层焦急的情绪。
路小优瞪大眼睛,只见君夜寒忽然出手抓住白落惜的手腕,嘴里喃喃道:“别走,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