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多年,再次摘掉面具的时候,杜宛临竟觉得有点不太习惯,这么多年敛起子自己的本性,一朝掀开这层遮羞布,都快忘记自己的本来面目了。
“母亲,你真的从来没有后悔过吗?”傅琛声音沙哑,带着最后一点期盼。当年若不是为了救杜宛临,傅文贺本用死。
“哈,我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后悔两个字。”杜宛临冰冷地说。
傅琛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里面已经再没有一丝温度和痛苦,剩下的只有冷漠。
“您现在年龄越来越大,也累了,好好享受一下人生吧。您安排在公司里的人我都换走了,股份我也收回了,如果还有什么需要说的,我找我的律师专门来和您说。”
杜宛临心里其实早已经失去了最开始的那副兴师问罪的傲气,这么多年来,她本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暗地里一直在傅氏培植自己的势力,这些事情连傅定权都不知道。
“很好,呵呵……”杜宛临冷笑,“不愧是我的儿子,手段一点也不比我差。你还记得我是你母亲吗?傅琛。”
“我一直都记得,也多亏了您,才让我知道要想保护好自己珍惜的,就一定要将身边能控制的都控制起来,让自己手中的权力,要足够大。”傅琛淡淡地说。
“呵呵……”杜宛临依然笑着,听起来绝望、无奈,却又充满了嘲讽,“这就叫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吗?”
“不算,我并没有学会您的某些手段。”
“没想到啊,最后让你爆发的竟然只是这么一件小事。”杜宛临感叹道,“你心里对我的不满应该已经累积了很多年了吧?”
“涉及到月儿的事,对我来说都不是小事。”傅琛直直地看着杜宛临。
杜宛临嘴角浮上一个嘲讽的弧度,眼中的厌恶不加任何掩饰,冷漠道:“你和你爸一样,还都是情种。”
傅琛咬咬牙,没有回话。
杜宛临继续道:“万万没想到,自己的亲生儿子会为了一个女人对付自己。”
挫败吗?杜宛临问自己,挫败是有的,任谁心肠再硬,知道自己的儿子都恨着自己的时候,心里的挫败和失落是无线的。
傅琛道:“您以后别插手傅氏的事了,还有我和月儿之间的事,您也别管了。以后你就安心在家当您的傅家三夫人吧。”
以前他对自己母亲在公司安插人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着反正也做不出什么大事,就当个她一个安心,那些人傅琛在背地里都让人好好监看着,掀不起什么风浪,最多给杜宛临提供最快的消息。
但是这次的事情让傅琛意识到,这样的纵容其实对谁来说都不是最好的选择。虽然在傅氏掀不起风浪,但是不代表她没有这个能力煽动其他人。只要摆出足够多的利益,谁忍得住不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