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真是疯了才会担心这个妖女。
“愧疚?我该愧疚吗?”她冷笑一声“无涯上仙,都一百年前的事了,整天拿出来说有意思么?当年我做下错事,死也死了,还是被你杀的。我以命相偿,也该够了。”
“两清?你以为你死过一次往日的恩怨就能两清了?”他冷笑一声,就算之前的恩怨两清了又如何,就算赫连玄墨煞费苦心让她托生于别家又如何,她宁御千绝不可能只甘心做一个凡人。
她说的对,自己是盯着她不放,因为他知道,只要她恢复了前世的记忆,她便一定会做一些什么事出来祸害别人。
果然,这才过了多久,她就已经搅得一方仙域不得安宁了。
“西城之中御妖司全员被杀可是你所为?”
“是我。”宁御千回答得干净利落。
他果然是来算账的。
他面无表情的问,她漫不经心的答,如同两个陌生人,他是审问犯人的判官,而她是世间最穷凶极恶的歹徒,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听雪阁主陆齐铭与陆家二小姐陆芸兰可是被你所杀?”
“自然是我。”她回答得干脆利落。
“所以,西城城主西流玉也是被你所杀?”
“我说无涯上仙,这几件事情之中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是我如何不是我又如何,若真是我所为,你是不是又要再杀我一次?你猜,我不会还像一百年前那样不会还手?”
一双紫目自嘲中又透漏着些许坚定,他的话似乎很让她不耐烦。他从来不肯信她,既如此又何必拐弯抹角的问这问那,直接动手不是很好么。
“我在问你,是还是不是。”
“呵。”宁御千冷笑一声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是或不是,你在意吗?”
他从不在意这些,他相信的从来都只有他自己。
“无涯上仙,你信过我吗?”这句话或许换成‘你信过谁呢’会更好。
“一百年前,你仅凭一场妖火便断定上溪村中之人是我所杀,你只凭别人只言片语便断定我杀了西流玉,如今我就算说不是我,你信吗?”虽是疑问,但她却说的无比肯定,毕竟彼此心中都清楚,不管宁御千说什么他都不会信的。
因为,在他的心中早就将她定义为恶人。
如他所言,妖就是妖,妖性难驯。
“欺师灭祖,残杀同门,以一人之力对抗灵界,你只知我十恶不赦我该死,你可有想过我为何要如此么?”
这句话,她等了千年,今日总算能全都说出来。
委屈吗?
她为了他,为了天下付尽一生却终究被容不下,怎么可能不委屈。只是偏偏这丫头此刻却倔强的不肯掉一滴泪。不仅不掉泪,此刻的宁御千还异常冷静,甚至还有一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今日,她势必要为自己为妖族讨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