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的,不可能的。”陆芸芷口中不住重复着这几个字,如果真如宁御千所说的那样君上知道了自己与魔族有联系那他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你胡说,君上若是知道我与魔族的事,他一定会先杀了我的!”
与他在一起几百年,西流玉是何心性她是再清楚不过的,作为城主他虽不把一切放在心上,可作为一名修士,对魔族的恨意他并不比其他修士少上半分。
倘若他真的知道自己与魔族勾结,就断然不会留自己到今日!
“这有什么不可能的,陆姑娘,你可不要忘了现在我体内可是有初儿的魂魄,我若是想要知道之前西流玉对她说了什么话并不是什么难事。”
“你到底要说什么!”听到不想听的话,打又打不过,她就只剩下恼羞成怒。
她之所以这样问倒不是因为她不知道,而是因为她不想承认。
就像明明知道西流玉的心思早就不在她的身上,她还是固执的守在他身边。就像西流玉明明是自杀,她还是偷了他的城主坠跑到逍遥山上撞钟,她想让宁御千给他陪葬。
“说什么,不过是想让你知道,你得活着,因为你连死的资格都没有。”
她想死,可自己偏偏不让她死。
死多简单啊,自己一剑下去她铁定没命活着,可这样的惩罚对她来说未免太过简单。
做错了就要受到惩罚,自己能懂这个道理西流玉也有份。
所以现在,她要她活着,而且是一辈子都在痛苦中挣扎。
见陆芸芷并不十分相信,她便继续笑道:“之前,西城之中出现过几起灵士被魔兵吸走魂魄的事,若不是你的包庇,他们不会进行的那么顺利也断然不敢在西城中如此兴风作浪。这件事西流玉是知道的。”
当然,这件事自己本应该在一开始就想到的,只不过当时自己却只把注意力放在篱鸢和西流玉的身上她又躲在暗处迟迟不肯露面才完美的躲了过去。
之所以兜兜转转这么久说起来也是怪自己对篱鸢的执念太深,一想到他还活着她就食不下咽寝不安席,哪里还有心思思考别的。
“你本以为他们会乖乖听你的话,却不想事情根本不像你想的那样。出事之后,这群魔兵非但没有收敛反而更加猖狂,还对城中的妖动了心思。所以,青安成了他们的猎物。”
“见陆芸芷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很不好看宁御千便继续笑道:“不过可惜的是,青安逃了,事情也闹到了我这里。你知道这件事我不会就此罢休,所以为了阻止我查到你的头上怀疑你,无奈之下,你只能安排陆芸兰前去御妖司告状,希望借此除掉我。只是,很可惜,御妖司没能成功,你还搭上了陆芸兰的命。”
不得不说,陆芸芷最高明之处就在于她从不自己动手去做这些事,而总是假他人之手。
先是安排汐儿时时监视自己魂魄的动向,后又通过她来传话。
御妖司一事,她利用了她那个无脑却又喜功的妹妹,让她去御妖司告状,即便是事后自己侥幸从御妖司逃了出来真要准问起来一时半刻怕是也怀疑不到她的头上。
至于陆芸兰的死么,陆芸芷应该是没有料到的。她大抵没有想到自己真的会胆大到连她这个未来城主夫人的妹妹都敢杀,她应该也没有想到西流玉竟然会坐视不理,袖手旁观。
若非如此,她也应该不会如此迅速的展开自己的计划提前设好局,又让汐儿假传约定将她们二人引到提前准备好的地方击杀。
她未出手,就这样躲在暗处宛若一只织网等待猎物上钩的毒蜘蛛,等待着坐收渔利。
即便事情败露西流玉怪罪下来她也可以将全部的责任都推到魔族身上,反正如今魔族四处惹是生非他们杀人才不会管杀死的人是谁。谁又能想到西城中人人夸赞的城主夫人会和魔族有往来。
所有的事,桩桩看似与她无关,但其实每一件都与她有着莫大的关系。
“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陆芸芷彻底慌了,她怎么都没想到眼前之人竟然能知道的这么清楚。
“当然是西流玉告诉‘初儿’的,我自然就知道咯。陆姑娘,你杀了他喜欢的人又勾结魔族,你说他该多恨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