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接过踏月精心熬制的药,这碗药她甚至觉得有些沉甸甸的。
他从不肯低头求人,若不是自己晕倒他无计可施,想必他一定不会来向南姝求助。
明明那么高傲一只神兽,为了她,几次涉险,沦落到万人唾骂的境地,如今又跟着自己吃苦,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不过,说起感动,宁御千对踏月的感动来的快去得也快,刚才还恨不能掉眼泪的她,‘感动’二字,在她喝下踏月熬的药之后荡然无存。
这也太苦了些!
“踏月,你是不是想害死我然后继承我的王位?!这药里你是不是放了什么毒药!”
“知道难喝就少受点伤!放什么毒药啊,我就是放了些断肠散鹤顶红而已!”踏月白眼,她的王位白送他都不要!
“真是人面兽心的白眼狼啊。”这样骂他一句,可她却突然发现这句对他一个兽族的银狼王来说根本就是夸奖。
“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日后不许这样轻易使用绝杀阵!”
待宁御千喝下踏月熬的药三人便收拾行李继续往山顶峰走去。
“知道了,知道了,啰嗦死了!”
有南姝从旁引路他们自然比之前快了许多。不过半晌的功夫就已经走了大半。
只是这一路上宁御千与踏月依旧少不了相互拆台,这两人的关系简直比脚下这条山路还要崎岖。
“是啊,阿千,现在你有孕在身还是小心点为妙。你的阵法威力巨大,就算不会直接伤及腹中胎儿怕也会因为妖力损耗而影响到他,以后千万要小心。”
“知道了。”宁御千颔首笑道,她并没有告诉身边这两个人自己昏厥一事只怕是没这么简单。
最近,她越来越感觉到自己身体不适,体内妖气也大不如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孕在身的缘故。
父母早亡,初为人母的她事事都要一人想着,难免有些劳心劳力。只是她一贯要强,这样的事自然不会告诉旁人。
要是师兄在这里就好了。这样一来她便无需事事亲力亲为。
哎。
宁御千叹一口气,抬头望着这条延绵直上的山路有些无奈。都怪他平日太过宠着自己,所以现在不管做起什么事来她都想着依赖他。
苏扶卿曾经说过的,依赖一个人就如同毒药一般,一旦沾染上想要戒掉怕是就难了。
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宁御千并不知道此时的赫连玄墨就在与她遥遥相对的极云山另一侧为篱蘅寻找解毒之药。
他已经找了许久却终究寻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不过这种情况在他来极云山的路上就已经料想到了。
人他会尽全力去救,只是若她自己缘薄,他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