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宁御千趴在院中的石桌上敲着手中的棋子,现在被师兄囚禁在这小院子中她实在无聊的很,想要出去又拗不过师兄,最要命的是现在的自己又不能像从前那样随便挖个洞钻出去。
现在除了给篱蘅祛蛊之外,师兄整日都陪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她走一步他便跟一步,就拿今日来说他已经陪着自己下了大半天的棋。
不过,宁御千素来棋艺不佳,一上午的时间她连偷棋带悔棋却依旧战况惨烈,好不容易这一局赫连玄墨放水她眼看就要赢他,谁知这个时候赫连白城却又将他匆匆叫走。
在这样憋下去,她就要疯了。
“儿啊,娘为了你可牺牲了太多了,你能不能早一点出来呢,为娘也好少些负担。”她抚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现在她只希望这孩子以后不要随他爹那般一直粘着自己就好了。
腹中小东西像是听到了她的话一般踢了她一脚。
“哎哟,你是不是有意见啊!”她堂堂妖王的权威岂容一个还未出世的孩子挑战!
又挨了一脚。
“嘶,混账小子,我现在就数着你能踢我多少下,等你出来了,老娘一定数倍奉还!”没有外人的时候宁御千的眸色便温柔的一塌糊涂,一双紫眸盯着自己的小腹有些俏皮的看着那个小东西,就像那是个什么妖怪一样。
“小妖怪。”她温柔的嗔怪道。
身后不远处,赫连玄烬在那里看着她,原本他是想来试探一下这位妖王的,可谁知走到这里却被他看见了一个这样明媚的女子,他甚至觉得她身上的光芒简直要让他挪不开眼睛。这不是他想要看见的那个宁御千。
宁御千这个人他不过才见了两次,只是她的名字他却早就听说过。
那个时候,他被父皇封在长明灯中,他的魂魄便日日被束缚在那狭小的地方,每日他能做的除了修养之外能用来打发时间的就只有听那些神使来给父皇汇报情况。当然,宁御千这个名字也在其中。
“报告神皇,逍遥宗宗主又前几日得了新徒,名叫宁御千。”
“启禀神皇,大皇子为了救宁御千身受重伤。”
“知道了,下去吧。”
“启禀神皇,大皇子已向宁御千表露心迹,他们很可能会在一起。”
“知道了。”
“禀神皇,逍遥山的宁御千杀了魔族少主篱鸢。”
“哦,是么。”那一次,父皇百年都不曾改变的面色终于有了松动,他甚至能听出父皇口中的惊讶。
“尸体置于何处了?”
“宁御千通知了篱落,现在魔族已经让人将篱鸢的尸体带回封魔域。”
“封魔域?她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人家留啊。”
“神皇,那我们要出手吗?”
“不需要。以你们的实力未必打得过她,咱们只要等着就是了。锋芒露的太厉害迟早会有人受不了,这样,她早晚有一天会被人磨掉的。”
那个时候他于一盏孤灯之中,能让他有一点兴趣的就是每当有逍遥山的消息传来。
他被束缚在这狭小的烛火中的时候,赫连玄墨正在逍遥山上想方设法的让一个女子爱上他。
终于有一天,一封信传来,他看见父皇哈哈一笑,然后便将手中那封信投进了长明灯中。
在烛火将信笺燃尽的时候,他看见信纸的最后一行是:无望崖,宁御千死无全尸。
从此,正阳殿中再没有关于宁御千的消息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