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扶卿走后的日子里,宁御千便安安稳稳待在北幽再没有见过任何一个外来之人。对于那个她迟迟等不到的人,她似乎也已经料定了他不会再出现,一颗心也从原本一直为他悸动着变成了如今的心如死灰。现在,她终于如青禾所愿留在北幽好好做她的妖王,这种感觉似乎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差。
这几日,宁御千再没有跟旁人提起过关于赫连玄墨的任何一个字,确切的说自那日苏扶卿走后她哭过一场之后,就如同忘了那个人一样,关于那个人的一切她都再没提起过。
只是,宁御千偶尔的蹙眉却被青禾瞧在眼中,哎,也不知道王上这样是因为心痛还是因为体内离魂钉发作的缘故。
如今,她腹中胎儿一天大起一天,再过不久北幽便会迎来一位小殿下。王上生子乃是妖族头等要紧的事,所以从她回了妖域开始,每日里都会有妖民给宁御千送来补品又或者是小孩的衣裳玩意儿,这些东西简直都要在皇宫里堆叠如山了。
她看着这些东西,心情倒是比之前好了很多,虽然现在连她也说不准自己还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忘记那个人。
也许是一辈子都忘不掉的吧。
从上清宫回来,她每晚都会做噩梦,梦到那天的情形,这些东西将她翻来覆去的折磨。
这一日,宁御千中午吃了些东西便睡下了,等她醒来的时候却发现青禾正站在自己的身边,看样子她应该是有什么话要说。
“怎么,难不成妖族又出事了?”看她这一脸严肃的样子宁御千条件反射的紧张起来,“青禾,我说天塌下来有我给你顶着呢,你别总是用这副表情下我嘛!”
“妖族无事,王上。”青禾解释道,只不过她却接着又说道:“王上,他来了。”
妖族无事,有事的是她。
“谁?”
她虽这样问,只是从青禾的表情她大概就知道是什么人了,随即宁御千脸上的笑容便消失殆尽冷声道:“他来做什么,当日我走的时候不是已经祝福过他们了吗?”
自己这个旧人做到这个份上不就可以了吗,他现在才来是几个意思?!
“不知道。只是他之前就来了,我说你在休息让他先回去,不过他不肯,现在就在落月坡跪着呢。”
“跪着?”听到这两个字,宁御千眉头一蹙,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一样,只是她的眸子一瞬间又黯淡下去,旋即自嘲一声。
“青禾,你知道么,我与他认识几百年,他总是那副高傲的模样,我还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他竟然会来给我跪下,更没有想到他会做出那样的事。”
所以,现在她不知道是该难过还是该高兴了。
“王上要去见他么,你们还是应该说清楚的。在一起这么多年,就这样不明不白的结束,甘心吗?”
“甘心如何,不甘心又如何,事情到了这一步还能如何挽回。青禾,你这样劝我,可我问你,若是那天你看到的人是赫连白城,你会如何?即便他有千般理由,可你能忍得了他和别的女人在一张床上吗?”
见青禾没有说话,宁御千便继续道:“我知道的,你忍不了,我也忍不了。你说,咱们妖族之人真是小心眼儿,别的灵族都是三妻四妾可咱们却总要一生一世只爱一人,现在我倒是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了。”
“可是,属下觉得,即便是如此王上也应该说个清楚,就这样您也难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