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坠。
赫连玄烬紧紧盯着篱蘅身上挂着的红莲坠,这个东西只有父皇身边最亲信之人才能认出它的存在,即便是赫连玄墨和赫连白城这些人见了也未必能够认得出来,更不用说宁御千和篱鸢了。
所以篱蘅即使就这样明目张胆挂的将此物挂在腰间那些人也丝毫不会怀疑。
可自己不同,在父皇身边待了千载对于红莲坠的作用他再清楚不过。
普通的红莲坠只代表着此人为神皇手下,然而红莲坠还有一种功能那就一旦父皇的灵力附着其上,它就可以成为连通父皇与持坠者的联系,所以多少年来神界历任神皇都可以坐在正阳殿中足不出户便可知天下事。
可笑天下人还以为神族早已退出世间争斗不理世事,但其实那不过是父皇为掩人耳目罢了。他是在通过另一种方式掌控着一切!
西城现在的城主程风便是一个很好的例子,若不是父皇帮忙,凭他自己如何能在西流玉身边潜伏多年,又如何能够斗得过西流玉坐上城主之位。
但他知道的持坠者不过就几个而已,至于父皇到底安插了多少这样的人在其他几族中,普天之下大概也就只有他和那些带着红莲坠的人清楚。
换句话说,自从那日自己知道篱蘅是父皇安排来的之后,她只要在自己身边,那么自己的一举一动就全被父皇监视起来,她走到哪里父皇的视线就落到哪里!
她就是父皇的眼睛。
这个该死的女人,自己对此竟然一无所知!
这一点是自己疏忽了,当时看到这东西的时候自己就该想到这一点的,只是当时他的重点全都放在了父皇为何会护篱蘅这个女人身上,这才疏忽了。
“不用再看了,你猜的不错,我就在这红莲坠中。”说着一缕青烟飘飘忽忽从红莲坠中泻出,那缕青烟在二人面前逐渐升起,慢慢的弥漫的雾气又逐渐聚集起来最终成了赫连帝的模样。
真的是父皇。
是父皇的幻境。
幻境中的他依旧是往日那副尊贵无比的模样,一如往常坐在正阳殿的王座上,脸上的神色也是高深莫测。父皇的心中在想什么,自己这个亲生儿子也难以知晓。
“篱蘅参见神皇。”见到赫连帝的篱蘅便走到赫连玄烬身边挨着他跪了下来。
“烬儿,你可还有什么话要说?”赫连帝宛若审判者一般,不用想也知道目睹了一切的他,对于赫连玄烬的所作所为该有多不满。
“儿臣无话,请父皇责罚。不过儿臣也是担心此女若是知道的太多,是不是会影响我们的计划……”既然父皇能够及时出现制止自己杀了篱蘅这就只能说明刚才的一切他都已经知晓。自己现在无论再说什么也于事无补。
因为父皇从来都只相信他自己看到的听到的,旁人无论解释什么在他那里都等同于无效。
“你的意思是,本尊冤枉你了?”雾气浓重,他脸上的表情看不分明,但那带着质问的口气中却已经带着几分不耐烦。
果然,还未等赫连玄烬解释清楚,赫连帝已经掌风一挥,篱蘅甚至尚未反应过来,紧接着她看到跪在地上的赫连玄烬口中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他竟然就这样受伤了!
而且看得出他伤得很重,只是即便如此他的脸上也就仅仅在承下赫连帝那一击的时候微微一变,但很快这层微微泛起的涟漪便如石子投入湖中一般恢复平静。
明明是虚招,却实打实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就是赫连帝的实力。
明明自己与父皇的距离隔了十万八千里,可他竟然能够通过虚像来攻击自己。想必即便是拥有龙脉的赫连玄墨也未必能有这样以虚化实的实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