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安王在皇上登基之前,因企图弑君杀母而被皇上发配到了皇陵。这辈子是别想回京了。如此……在他们眼前的是谁,已是不言而喻!
大元湛王——活阎王!
身份确定那瞬间,十多人傻怔,腿软,完了!命将休矣!
“王爷饶命,饶命!”
“王爷,的有眼不识泰山,求你大人不记人过……”
“王爷恕罪,求王爷恕罪……”
刚才的怒骂声,瞬时变成了此起彼伏的请罪声。
而对于这类的声音,湛王已然太习惯。习惯到早已生不出任何感觉的程度。
“主子!”凛一回来,后面两个护卫抬着一个人。
湛王抬眸,看着他们手中那已绝了气息的黑衣男子,还有那一把弓箭,眸色沉沉冷冷。
暗中埋伏,趁机刺杀容倾的人,死了!
凛一垂首,“属下失职!”没抓到活口,一时探不到幕后主谋是何人。
湛王听言,起身,转头,看向容倾,“过来!”声音低缓,平和。
容倾抬脚,走到湛王跟前,静静看着他!
湛王慢慢抬手,抚上容倾脸颊,垂眸,看着她,开口,声音轻柔,温和,“本王不让你为难。你既喜欢他,就留下吧!”
容倾听言,心口一窒,眼帘微动。
湛王转身,一步踏出,手忽而被拉住。柔软,冰凉,点点粗糙!
那一点粗糙,本不应该出现她的手上。会出现,只因她,她想养他一次!
因为她;他能给她富贵,她也能给他温饱;因为她;虽给不了他最好的,可却会尽全部努力,有朝一日,她也可以成为他的依靠!
她的很动听。而他,试着相信了!
她确实很努力了。而为了她的那份用心,那份辛苦。那难以下咽的饭菜,他吃了!
看她为了每日那十个铜板出傻气!
他本以为,在这女饶心里。他虽不及容逸柏重要。可也不是完全无所谓的。她对他,除了怕,除了因为想活着,而讨好着他。
或许,也有一些其他的。比如,真正当他是夫君,从心底里对他有那些许的喜欢。
真心,情意,喜欢,曾经他无所谓的东西,也觉最靠不住的东西。可是因为看到她对容逸柏的维护。不知何时,竟也有些期待了。
期待,日子有那么一些不同。期待,她给予的那一点儿纯粹。
可是现在……他的期待是多余的,他应该一直无所谓。
脚步顿住,湛王转眸,看着容倾,缓缓抬手。而这次,手落在了她的咽喉上……
湛王动作出,院内陡然沉寂。心均提了起来,神色惊疑不定。
“也许,本王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对你心软,更不应该救你。”眸色沉沉暗暗,声音却依旧平淡。
话入耳,看着湛王那沉黑的眼眸,容倾心口忽而有些闷痛。被湛王爷掐住脖子,她应该求饶。跟过去一样。然,此刻她却发现她竟无话可!
嘴角牵出一抹无意识的弧度,缓缓抬手,抹去湛王嘴角那一点血红,“回去记得吃药!”
容倾话出,湛王手收紧。
容倾垂眸!
那纤细的脖颈,就在手心,只要他一用力就会碎。从此,她就会永远的消失。从此,世上再没人能够影响他的情绪。
而他,再不用体会那种紧张。那种看到她将要命丧箭下,而不受控制翻涌出的紧绷。他不喜欢!
“主子!”
凛五硬着头皮上前,湛王却是眼帘都未抬。
“您不能动怒!”
不能动怒?呵……可某个人,却总惹他不喜。
“容九,你是不是以为本王不会杀了你?”
容倾抬眸,摇头。她从不敢这样以为。
湛王看了,忽而缓缓笑开,潋滟无比,却又阴狠,沉戾,声音平淡无波,“本王也许该夸你识相。可是,你错了……”
你错了!落在耳中,心口微窒。
湛王松开扣在容倾脖颈上的大手,随着抹去她唇上那一抹猩红,悠悠淡淡道,“因为,你的夫君,他对你确实总有一些不舍,有一些不忍。”
湛王话落,容倾眼眸紧缩。
“很意外是吧!本王也很意外。”意外那种感觉真实存在,且比他以为的还要多。意外他竟然承认了。
容倾听着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湛王淡淡道,“虽这种感觉不知会持续多久。可是,只要它在,本王就不会轻易杀了你。所以,你就安心在这里待着吧!无需再刻意的去讨好本王。”
湛王完,转身,大步离开。
看着湛王远去的背影,容倾垂眸,看着手指上的猩红血色,心口闷闷。
等到容逸柏从考场出来,赶到这里。火已经熄灭,湛王已离开,所有人都已散去,包括本应该在容倾身边的麻雀,也不见了踪影。
只余下,一个无助的孩子,还有奄奄一息的文景。
“姑姑,爹爹他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