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 一场局 变闹剧(2 / 2)

“如公主……”

“过去在南宫家,唯你父独大,南宫家的一切都由他了算。那独断专行的性子,让南宫玥的父亲,你的好叔父早就看不惯了。所以,你父亲才会死,并还是死在了大元。因为,死在大元,才没人会怀疑他。只会认为他定是触犯了大元的某点利益,才会被除掉。”

这话,是在告知南宫紫真相吗?不……

落在皓月等饶耳中,不是揭发,而是澄清。再次告诉他们,南宫大饶死,也不过是家族内斗而已,跟大元毫无关系。

“还有你的夫君,我的太子哥哥也是一样。因为挡了钟离隐的路。所以,才会被他蓄谋杀害。”钟离滟冷冷道,“你父亲死了,南宫家二房独大,南宫玥瞬压你一头。太子哥哥死了,皓月皇室钟离隐再次称霸意图称王,南宫玥这个仁王妃,尊贵荣华再上一层,再压你一头。”

钟离滟完,直直盯着南宫紫,“知道这些,你还要在这里护着钟离隐,帮着南宫玥吗?”

南宫紫的父亲,辅佐的是太子。

南宫玥的父亲,攀附的是仁王!

道不同不相为谋,各自所求不同,立场不同,敌对是必然。

钟离滟的话,让一切都变得那么理所当然。

南宫紫面色发沉,嘴巴抿成一条直线。钟离滟她是疯了!

看着南宫紫那阴沉脸色,钟离滟冷然道,“也许,你觉得我是疯了。所谓家丑不可外扬。在这里把一切都捅破,实在是不怎么好看。可是,若不闹大,若不闹开,太子哥哥的仇要如何得报?”

着,手指想皓月官员,“若掩下,背后告知他们。凭着钟离隐皓月王爷的身份,还有手中的权势,他们这些官员,纵然知道了真相,怕是连屁也不敢放一个。惩治他……呵呵,更是笑话!”

话出,眼圈红,声音微颤,哽咽,“父皇年迈,纵然有护太子哥哥之心,却也已经无力。而母后……一句后宫不得干政,直接就会被禁言。而皓月皇室其他几位皇子,又有哪一个是能于钟离隐抗衡的?又有哪一个,愿意豁出去为太子哥哥报仇的?”

抬手抹去眼角溢出的泪珠,决绝道,“所有一切我看的清。所以,你们觉得我疯了也罢,蠢死了也好。只要能为太子哥哥报仇,以还太子哥哥多年相护之恩,我不惜一切代价。无论背上什么名头,我也都不在乎。”

因重情重义,因报恩心诚。所以,她的冲动,她的不理智,让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可是……

“下官听,从太子失踪以来,如公主都在二皇子的府邸住着?”赵殷淡淡开口。

这询问,意味深长,别有所指,并不掩饰。

钟离滟听了,面无表情道,“我若不在二皇子府,现在怕是早就死了。谁让我跟太子哥哥最是亲近呢!不过……”微微一顿,直白道,“赵大人这么问,其实是想,我既在二皇子府住着,又如何知道那些的吧!”

赵殷听了,没话。

“我会知道南宫玥给他父亲去信。是因为,她身边的梅兰是我的人。而我会知道南宫大人是如何死的,是因为他身边有太子哥哥的人。在太子哥哥死后,他所知的所看到的,都告诉了我。”

坦诚的够彻底!

皇上坐在龙椅上,静静看着,真是一出好戏。

钟离滟字字句句,不遗余力的要坐实了钟离隐的谋杀的罪名。

赵殷转眸看向南宫玥,“南宫姐,对于如公主的话,你可有什么要澄清的吗?”

澄清一句,一句钟离滟扯淡!

南宫玥牙齿紧紧咬着嘴唇,整个不安,紧绷的厉害。

刘正淡淡开口,“南宫姐无需紧张,如实的讲即可。”

“我……”开口,声音一片干涩,握着帕子的手,用力到指尖泛白,“我……我知道。但,我没想到仁王爷会真的那么做……”

一句话,竟然是附和。承认了钟离滟所全是真。

一句话,坐实钟离隐的罪责。

赵殷听言,眸色沉了下来。钟离滟缓缓笑了,看向钟离隐,“恶人只有恶报,这就是你的报应。”

你即将过门的王妃,对你的指认,背叛,就是恶果。

南宫紫看着南宫玥,面色冷硬,她竟没有反驳?

南宫玥她到底在想什么?

“仁王爷,事已至此,我们想听你一言。”刘正话未落,皇上开口。

“这是皓月家务事,我大元就不再搀和其中了。”

皇上开口,刘正随着退下,不再多言。

“不过,仁王爷在我大元劫持湛王妃,并肆意伤人。这一点儿,还请仁王爷此后给朕一个词。”

钟离谨的死,他不予多问。可事关大元的,却绝不会轻易揭过。

钟离隐抬眸,看着皓月几位官员,淡淡道,“你们怎么看?”

“这其中必有蹊跷!”

“蹊跷吗?本王亦是这样想。”

“钟离隐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承认……”钟离滟话未落。

一宫人走进来,“皇上,皓月五皇子在外求见。”

不入宫,现又突然来?是为何?

“宣他进殿。”

“见过元帝。”

“冶皇子请起。”

“谢皇上。”钟离冶起身,抬头,“皇上,关于皇兄遇难一事,我有一言。”

“冶皇子请讲。”

“现躺在别馆,已死的,并非我皇兄。”

一言出,惊涛骇浪。

大殿,一片死寂。

皇上眸色一沉。

死的不是钟离谨。那么,刚才对钟离隐的指认算什么?

是污蔑?是诋毁?是别有居心?还是……

南宫玥捂着胸口,几乎晕厥。怎么会这样?

钟离滟垂首,神色不明。

赵殷最先开口,“五皇子,您刚才,那并非是太子殿下?”

钟离冶摇头,“死者不是二皇兄(钟离谨排行老二),而是三皇兄钟离言。”

“是三皇子……”

“三皇兄和太子最是相象,无论是体型还是样貌。所以,元帝和大元诸位大人会认错,也很正常。”

“五皇子,您确定是三皇子没错?”

“嗯!两位皇兄虽长的很像。可,还是有所不同,纵然现在尸体变了形,异样的地方仍然存在。”钟离冶着,抬手指指自己的嘴巴,“他们牙齿不同。太子牙齿很平整。而三皇兄则长了两颗虎牙。我也是刚刚给皇兄擦脸的时候,猛然发现的。”

泡水,身体变形,可是再怎么变,也不可能连牙齿都变了形。而太子也不可能突然长出两颗虎牙来。所以……

“五皇子的没错,太子殿下确无虎牙。”南宫紫瞬时开口。

她是钟离谨的枕边人,亲密的人,对于钟离谨连牙齿的形状都记得,不奇怪。

“是我的疏忽,是我没认清楚!”

“皇嫂正是伤心,乱了心神,一时没察觉到也是正常。”

南宫紫抹泪,“只是三皇子他怎么……”

“三皇兄一直惯爱游山玩水,我已是几个月不曾见他。没曾想,再见会是这样。”钟离冶着,看向皇上,拱手,“我三皇兄突遭不测,还望元帝帮忙查探一下,到底是因何毙命的。”

皇上点头,轻慢道,“这个自然!”完,淡淡道,“不过,别馆的既非谨太子。那么谨太子现在人又在何处呢?”

“这个……”

“这就要继续问我们的仁王爷了。”钟离滟开口,“纵然现在在别馆的那个不是太子哥哥。可这也不意味着我刚才的话就是假的。钟离隐要谋害太子之心,已是昭然若揭。现太子无踪,必是已被谋害……”

“如公主,在未找到太子殿下之前,什么都是言辞过早。”赵殷打断钟离滟的话,看向皇上,恭敬道,“皇上,尸体都能错辩,遑论是其他。所以,所有的一切怕是要重新捋过,仔细思量过后再做定论了。”

“赵大人的是。”

“事情突变,我等也要即刻向吾皇禀报。如此,就先告辞了。”

“李公公,代朕送各位大人出宫!”

“是……”

啪……

茶杯摔落在地,碎裂的瓷片上隐约映照出皇上那阴戾的脸。

对钟离隐的质问变得可笑。

所有罪名变成空口无凭!

不见钟离谨的尸体,如钟离隐所言,什么都变成了无稽之谈。

大元皇上可掌控大元,可在皓月冉来之前,任意布局。

可是他却不能掌控皓月,对皓月太子更不可能从头发丝到脚底板都了解。

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凡事总是难免有一个意外!

钟离冶,没想到他竟然突然跳出来,并站在了钟离隐那边。还出现的那么巧合。

巧合?所有的巧合都值得怀疑。

所以,在皇上看来,这种巧合分明就是早有谋划。而幕后谋划者……

钟离隐,是你吗?

在他眼皮子低下,还能操控着皓月的局势?皇上对此,不免心惊。

可对于钟离隐来……

多年经营,总算是没有白费。

麟州

湛王看完齐瑄传来的信函,扯了扯嘴角。

云壑布了一个局,钟离隐让它变成了一场闹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