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岚问，“他们说的那些话……”</p>

“奴才伺候主子，自该忠心，不敢有二心。”祁越知道她的意思，“若是三言两语便会动摇，只怕主子早就动手了，哪儿会留我到今日？”</p>

紫岚深吸一口气，“我虽是向着你的，但若是你敢背叛主子，我第一个不饶你。”</p>

“好！”祁越回答。</p>

紫岚抬步就走，她是真的担心百里长安。</p>

书房内。</p>

百里长安靠在了椅子上，随手翻着桌案上的书册，百无聊赖的拨弄着笔架，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兀自把玩着，全然没把纪鸣德当一回事。</p>

紫嫣立在边上，紫岚挡在桌案前，纪鸣德戴着镣铐，纵然有心也无力。</p>

“长公主不想问点什么？”纪鸣德终是没忍住。</p>

百里长安手上的动作稍稍一顿，“你觉得，我还有什么不知道的？”</p>

“自然是有。”纪鸣德心知肚明。</p>

闻言，她极是好看的眉眼，微微挑了一下，“你既如此清楚，那就说点，我不知道的事。”</p>

“呵，长公主觉得……我会说吗？”纪鸣德坐了下来，一副人之将死，天塌不惊之态。</p>

紫嫣眯起危险的眸子，“你若不开口，咱们有的是法子，让你张嘴。”</p>

“大刑伺候又如何？”纪鸣德无惧，“长公主觉得我会说吗？”</p>

百里长安瞧着即将冲上去的紫嫣，伸手轻拨，示意她退下。</p>

紫嫣紧了紧袖中手，终是毕恭毕敬的退到一边，不再言语。</p>

“纪鸣德，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单独拎过来吗？”百里长安问。</p>

纪鸣德瞧着她，“长公主不必与我说什么仁义道德，走到今日的地步，我纪鸣德心里若有一丝良知，都不是这样的下场。”</p>

言外之意，他不会听她半句蛊惑。</p>

之前在大牢，纯粹是看不惯林清轩。</p>

“没了良知，总不能连心都没了吧？”百里长安徐徐起身，“也不知道是谁，得知梨园大火，疯似的杀了自己的夫人和孩子，连纪家的老夫人都没放过，活生生的摔死了她呢！”</p>

纪鸣德眉睫陡扬，愣是没再多说半句。</p>

“铁石心肠的人，不会是这样的下场。”百里长安阴测测的勾唇，“人若无情，必将无坚不摧，什么林清轩，什么纪家，乃至于梨园和离家，早就杀干净了，何必留到现在？”</p>

纪鸣德就这么愣愣的盯着她，“你……”</p>

“你恨纪家，所作所为都是为了报仇，甚至于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同归于尽！”百里长安瞧着他，“可你又舍不得，因为人世间还有你最大的牵挂，那个为你沉塘为你丢过孩子的女人。”</p>

提到离秋心的时候，纪鸣德面上的淡然自若，登时土崩瓦解。</p>

“她还活着，我把她送走了，现在与离家父子在一起。”百里长安说，“没让你的夫人，伤着她分毫。”</p>

室内，陡然安静下来。</p>

隔了许久，纪鸣德才起身揖礼，“多谢长公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