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第二天清晨，天空湛蓝。</p>

法空推门出了院子，呼吸几口清新沁人的口气，听着鸟雀的清鸣，徐青萝已经端着木盆轻盈的进来，唤一声师父便笑道：“师父，逸王府的四世子派人过来送了十八坛酒，林叔已经接过来啦，今天准备开挖酒窖。”</p>

法空眉头一挑。</p>

“嘻嘻，师父你现在的好酒之名已经传遍啦，所有人都知道师父你喜欢喝酒了。”</p>

“十八坛？”</p>

“是，再不挖酒窖，就要放到前面来了。”</p>

“那就开挖吧。”法空点点头，开始洗脸。</p>

“师父我们今天早膳去观云楼吃吗？”</p>

“嗯。”</p>

“又要碰上李姐姐啦。”徐青萝笑道。</p>

法空笑笑，接过她递上来的毛巾：“她有什么好？”</p>

徐青萝道：“跟李姐姐说话很有趣，很练脑子的。”</p>

她跟李莺说话，往往都不说破，只说一个头，对方就能领悟，这其中当然需要耗费脑筋。</p>

而且两人说话都不直说，需要听话外之音。</p>

徐青萝很喜欢这样说话。</p>

不像在寺内这样，个个都是直来直去，毫无说话聊天的乐趣可言，乏味得很，享受不到唇枪舌箭的快乐。</p>

“……行吧。”法空摇摇头。</p>

一行人到了观云楼的时候，李莺与李柱与周天怀已经到了，已经摆了一桌子菜。</p>

李莺合什一礼，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p>

周围宾客们一直不断的跟法空合什打招呼，直到法空慢慢落座才停止。</p>

神水一直在发放，前来求救的人越来越少，可法空的名气越来越大了。</p>

随着祈福大典的临近，人们越发殷勤。</p>

“李少主，如何了？”</p>

“嘿嘿，大师，我们少主已经成了司丞，内司西丞司丞！”李柱得意的笑。</p>

林飞扬道：“跟宁姑娘一样的司丞？”</p>

“正是。”李柱傲然一笑：“少主这司丞可太不容易了，是硬生生顶着打压，硬碰硬闯上去的！”</p>

“当司丞都不容易。”林飞扬不以为意。</p>

当初宁真真的处境也不好，新人进来都要受欺负的，可还是做了司丞。</p>

李柱不满的瞪大眼，便要理论一番谁更不容易，却被李莺一个眼神阻止，只好悻悻的哼一声，闭上了嘴。</p>

法空一直笑看着李莺，这时才开口：“恭喜李少主了，现在应该叫李司丞了。”</p>

李莺晶莹剔透的玉手捏着银酒杯，不在意的把玩道：“只不过一个小小司丞罢了，不值一提。”</p>

法空笑道：“这只是第一步，凭李少主的本事，继续往上易如反掌，祝贺李少主前途似锦。”</p>

“多谢大师。”李莺微笑。</p>

到了司丞，一些事情就不必自己亲历亲为，获取功劳也没那么艰难了。</p>

但法空这边的关系还是要维系的，不知何时还会求他相助。</p>

法空道：“李司丞，吃过饭后，我们一起在城里转一转吧，闲聊几句。”</p>

“好。”</p>

——</p>

吃过饭后，法空与李莺并肩行于朱雀大道。</p>

一个紫金袈裟飘荡，一个黑衫款款。</p>

两边的早点摊子仍旧人来人往，香气四溢。</p>

两人往西走出两里之后，法空方才放下合什的双掌，不必再一一回礼。</p>

他现在的名声越来越大。</p>

两人行走于络绎不绝的人群之中，宛如两条游鱼，轻松自如的穿梭。</p>

法空打破沉默：“听说魔宗六道已经开始出手，明智之举。”</p>

“这是他们各道的决定，我并没多说。”李莺道。</p>

法空笑着点头。</p>

李莺道：“我顶多跟父亲说了几句，不可能做得了其他五道的主。”</p>

“都是聪明人。”法空赞叹：“当断则断，佩服。”</p>

李莺斜睨他一眼。</p>

法空道：“既然出手对付他们了，那便说明他们不是天魔秘宗，但必有瓜葛，是吧？”</p>

“……确实有瓜葛。”李莺沉默片刻，缓缓道：“其实是一位天魔秘宗弟子所创的坤山圣教。”</p>

法空眉头一挑。</p>

他便知道李莺肚子里有货，只要慢慢挖，总能挖出来。</p>

而且她也是个讲究人。</p>

昨天那么帮她，她总要拿出点儿真东西回报的，这样才能有来有往。</p>

“这天魔秘宗弟子的身份特别……”</p>

“大易皇族？”法空问。</p>

“并不是。”李莺摇头：“他是驸马。”</p>

“天魔秘宗弟子与大易的公主相爱，然后结成伉俪，为了助公主复辟，创立了坤山圣教？”</p>

“……是。”李莺轻轻点头：“这也是我听父亲所说，具体有什么奇遇，那便不知道了。”</p>

法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p>

他最好奇的是碧血化生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