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嬂&lt;/span&gt;“杀谁？”</p>
“杀大云的使者，派来招揽六道的使者。”</p>
“这无异于自绝退路，真想好喽？”法空的声音徐徐响起：“真杀了他们，钓月道他们三宗会恨你入骨。”..</p>
“……只有这一条路可选。”李莺冷冷道。</p>
或者眼睁睁看着钓月道三宗离开大云，六宗分裂成两部分，天各一方，或者杀钓月道三道的道主，或者杀大云的使者。</p>
除了这三条路，目前来看好像没有别的选择。</p>
劝是劝不动了，钓月道三道已经铁了心离开大乾，对自己更有不信与怨恨。</p>
法空道：“还有一条路。”</p>
“说。”</p>
“废掉那三道的道主。”法空道：“重选别的道主，或可不受大云诱惑。”</p>
“废掉他们三个？”</p>
“这总比杀了他们强吧？”法空微笑道。</p>
李莺沉默下来。</p>
法空道：“现在的关系，朝廷是不是收到了消息，如果朝廷知道钓月道三道心生离意，恐怕不会这么算了，到时候你也难免受牵连。”</p>
李莺徐步而行，莹白瓜子脸阴晴不定。</p>
真要废掉他们三个，或许可以改变三道的立场，可天下没不透风的墙，还是会被人知晓。</p>
到时候，三道弟子恐怕都会对自己心生反感甚至抗拒。</p>
法空道：“时间可不多了，由不得你瞻前顾后，错过时机，想做什么都晚了！”</p>
李莺叹一口气，忽然停住脚步。</p>
她扭头顾盼四周，却没发现法空的身影。</p>
忽然抬头，发现法空竟然坐在对面的一座酒楼里，正坐在窗边喝茶，微笑看着自己。</p>
两人间隔两百多米。</p>
李莺轻哼一声，转身离开。</p>
待她回到自己小院，坐到石桌边时，法空忽然一闪出现在石桌的另一边。</p>
“我可以帮忙。”法空道：“让这三位道主走火入魔，外人是发现不了的，你那时候可以选一个人多的地方，让更多人看到你。”</p>
李莺蹙眉沉吟。</p>
法空道：“如果三位道主真派出人与大云的使者相见，你便有嘴说不清了。”</p>
李莺叹一口气：“已经派人将他们拦下来了。”</p>
法空眉头挑了挑，露出笑容。</p>
李莺不愧是李莺，即使在关键时候手软，可该做的还是做了，理智一直在，也一直缜密。</p>
李莺看向他，明眸闪烁。</p>
法空知道她终于做出决定了。</p>
“唉……罢了，且让他们走火入魔吧。”李莺缓缓道：“废掉修为即可。”</p>
“早就该如此。”法空道。</p>
李莺道：“他们也没那么容易对付，都是谨慎的老狐狸。”</p>
法空微笑。</p>
李莺抬头看向湛蓝的天空。</p>
太阳迸射着万道金光，小院被照得明亮，可她的心中却一片阴翳。</p>
终究还是要走出自相残杀这一步。</p>
这便是命运吗？</p>
身不由己，别无选择。</p>
法空道：“走啦。</p>
李莺静静看着天空，没有说话。</p>
法空笑着摇摇头，一闪消失。</p>
——</p>
法空出现在灵空寺，发现灵空寺空荡荡的，已然没有原本打扫的侍从们。</p>
他顿时知道，灵空寺如今已经彻底赐归自己。</p>
来到精舍时，皇后与楚灵都在菜圃里锄草。</p>
每天上午都要锄一遍草，她们已然形成了习惯，不锄一次甚至浑身不舒服，总觉得不对劲儿。</p>
看到他出现，楚灵指了指石桌上的金色匣子：“父皇派人送过来的。”</p>
法空合什朝皇后一礼，然后来到桌边，打开金匣，里面便是玉书金券。</p>
所谓的玉书金券，乃是以白玉雕成、金漆所写的一幅圣旨。</p>
上面写得很直白，没有绕来绕去的华美言辞。</p>
神京永空寺永赐法空和尚所有，世袭罔替，寺内一切为法空和尚道场，任何人无权干涉，钦此。</p>
法空看着这玉书金券，满脸笑容。</p>
楚灵道：“皇上也真够大方的，不过我跟母后能住这里吧？”</p>
“这是自然。”法空合起金匣：“欢迎之至，这里跟从前没什么两样。”</p>
楚灵笑道：“现在可不一样啦，是真正属于你的地盘，父皇真够大方的。”</p>
她并不知法空当初与楚雄的谈话，当世之中，唯有冷飞琼知晓。</p>
法空合什朝皇宫一礼：“是要多谢皇上盛情。”</p>
楚灵歪头看他。</p>
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p>
父皇是何等人，那就是铁公鸡，一毛不拔的，怎么可能无缘无故把永空寺赐给法空，而且还是永赐？</p>
一定有自己不知道的内情。</p>
法空微笑看向皇后：“娘娘，可以将宫中内侍带过来，或者宫女也可，无妨的。”</p>
皇后摇头：“佛门净地，还是不妥，恭喜大师。”</p>
她知道对于法空来说，得赐永空寺是极为重要，不仅仅是地盘，更意味着法空在朝廷中的地位巨大提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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