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心软。</p>

她宁肯自己亲自出手，代替他们去厮杀，宁肯自己冒险而不想他们冒险。</p>

法空看着她。</p>

李莺明眸闪闪，没有躲避他的目光。</p>

法空叹一口气：“你不是心慈手软，是吝啬，是把他们当成了你自己的，所以不想损失。”</p>

李莺白他一眼道：“我没这么冷血。”</p>

法空笑着摇头。</p>

李莺蹙黛眉沉吟。</p>

她在反问自己，到底是不是这样的，自己所在意的是折损，还是他们的性命？</p>

原本没怎么多想，只觉得自己心软，现在仔细分析分辩的话，确实是有区别的。</p>

法空笑道：“该说的都说啦，走啦。”</p>

李莺盯着他看。</p>

法空却没有再多说的意思，微微一笑，倏的消失无踪，唯有清风徐徐。</p>

李莺叹一口气。</p>

自己是准备向法空求助的，让法空帮忙暗中出手，避免魔宗弟子殒落与折损。</p>

如果有法空在一旁施展佛咒，尤其是清心咒与回春咒，魔宗弟子必然是士气大振。</p>

此事并不会有违他的原则，毕竟他们对付的是大云，他帮忙也是理所应当的。</p>

可法空根本不给自己开口的机会。</p>

他显然是没有帮忙的打算，否则不会这么快的离开，宛如落荒而逃。</p>

她轻哼一声，无奈的摇头。</p>

法空不想帮忙，自己勉强不得。</p>

终究还是要靠自己的。</p>

——</p>

法空来到慧南和尚小院时，慧南和尚仍旧在练功，双掌挥动，身随掌走，轻柔如风。</p>

练的是一套修心养性的掌法。</p>

法空出现，慧南没有停止的意思，继续练掌，身形越来越灵动轻盈。</p>

法空站在一旁等候。</p>

一刻钟后，慧南和尚才收掌，接过他递上来的毛巾哼道：“那边如何了？”</p>

法空将事情说了一遍，慧南和尚沉默不语。</p>

法空道：“师父担心魔宗尾大不掉，会灭我们大雪山？”</p>

“唉——！”慧南和尚叹一口气，摇着头进了屋。</p>

法空没跟进去，先是沏了茶，待慧南和尚换了衣裳出来，两人坐到院中石桌旁喝茶。</p>

法空笑道：“师祖不必担心，有李莺在，魔宗不会成为祸害的。”</p>

“她如果不在呢？”慧南和尚道。</p>

现在法空与李莺的关系极好，能通过李莺来避免魔宗与大雪山结仇。</p>

但李莺不可能一直是魔尊，下一任魔尊呢，或者下下任，再下任呢？</p>

没有了李莺在，魔宗还会与大雪山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关系吗？</p>

他是持悲观看法的，觉得两宗终究还是难免为敌。</p>

如果到那個时候大雪山不敌魔宗，那自己与法空便是大雪山的罪人了。</p>

法空笑道：“师祖想得太远。”</p>

“反正你就胡来吧。”慧南和尚哼道。</p>

法空笑容满面。</p>

尽管觉得自己是胡来，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支持，舍下一张老脸奔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