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祁涛发疯,祁山不恼。
他只有对弟弟的思念。
祁山的双腿灌了铅似的,像丢了魂似的,走得极慢,身子还打着摆子,他一直走到
祁涛面前,声音发抖,喊涛子
祁涛缓缓的抬起头,看向祁山,嘴唇也打着哆嗦,他残存的一丝丝李理智,似乎在
极力控制自己的疯狂,挣扎着喊了一声哥
这声“哥”,喊得相当艰涩,甚至有些听不清,但它像一个开关,打开了祁山的泪腺。
祁山在泰国纵横四海的硬汉,泪如雨下涛子当年我本事不如你,你在东北阴
行,跟着小李爷闯荡江湖,哥一心只想发财,去了泰国闯名头,多少年过去了,咱
哥俩一个老了,一个疯了,但都还活着,这就是老天爷的恩赐。
他还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现在买都买不到的老式随身听,他说道当年我们哥俩分
别的时候,就坐在火车站里,一起听歌,听了一个下午,一直在循环一首歌,如
今,再聚首,兄弟俩再听一听。
他拿起了一个耳塞,要塞到祁涛耳朵里。
祁涛的疯劲又犯了,怒目圆睁,似乎要发狂。
祁山憨憨的笑了笑,祁涛疯劲没下去,但并不动手了,也被迫带上了耳塞。
这随身听和这耳塞有年头了,有点露音,我听见了歌声,是张天王的一首老歌
祝福。
“莫挥手,莫回头,当我唱起这首歌,怕只怕泪水轻轻的滑落”
祁山和祁涛在歌声中,依偎在一起。
当年他们一起听这首歌,意气风发,各奔前程。
如今再听老歌,人变得不再青春,不变的,是兄弟间的情义。
两兄弟的相偎相依,窗外飘着白雪,听着温暖的歌,仿佛定格成了一幅油画,有种
时光之美。
母亲瞧到这儿,难免抹眼泪,陈雨昊则说你们都回去吧,给这俩老兄弟相处的空
间,我在外头等着,里头有什么不对的动静,我会帮忙的。
“哎”
我们三人都应了下来,离开了房间。
冯春生在离开房间的时候,低叹了一声人世时光最杀人
兄弟数十年后的重逢,总让人伤感,也容易让人伤春悲秋。
我回了屋子,感慨良多后,点了根烟,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我起了床,忙活着进黑市,我先安排了画心道人、神丑和齐乐碰头,
三人开着车,拉着九个佛头,先去走小路,进川西黑市。
我则开车,拉上了冯春生、龙十六,去了叶九爷的庄园。
大雪下了一晚上都没停,路面很难走,我车开得慢。
冯春生坐在副驾驶上,跟我说小祖,祁山本来打算今天走的,但他没走。
“哦”
“他说他留下来,加入我们的后援队伍里,帮我们从黑市里出来之后,才会回泰
国,他还要带着祁涛一起回泰国。”冯春生又说。
我看了春叔一眼后,说他要和祁涛一起回去,这是好事,他是祁涛叔亲哥,有他
照顾,我也放心,可你说祁山叔要留下来当后援他
“你怀疑他的本事啊”冯春生说他是阴阳客栈的掌管者,以前阴阳客栈是他和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