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虽然并没有记录在法典当中,不过萨克兰的审问惯例就是最有嫌疑和动机者作为嫌犯;如你所说或许没有道理,但这是萨克兰的习俗之一,习俗法也是自然法的一种,是可以被引用的”
维克托的话音落下。
黑发巫师没有反驳,挂着公式化的微笑向御前大法官微微颔首。
他早就猜到,这位御前大法官不会轻易偏向某一位在作出最终决断之前。
议政厅内的气氛稍稍缓和,维克托将目光转向小教士韦伯,平静的声音听不出半点情感“针对吕萨克的动机和嫌疑这两点,教会是否有什么需要说明的”
大厅沉默的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再次投向了小教士。
“请允许我先阐述吕萨克科沃阁下的嫌疑。”彬彬有礼的韦伯向维克托躬身行礼,神情严肃“首先在之前的证据已经说明,在西斯科特查恩大人遇害之前,吕萨克查恩始终都作为他的私人医师。”
“我们已经询问过查恩家族的成员和仆人,西斯科特查恩大人年事已高,虽然身体仍属健康但依旧非常小心谨慎,几乎所有的药物,乃至每天的正常进食和饮料都要经过吕萨克科沃的严密检查和安排。”
“可以说西斯科特大人每天摄入的任何东西,都在吕萨克科沃的严密监控之下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便不是吕萨克本人的行为,致使西斯科特中毒而死他依然难辞其咎”
感受着背后传来的压力,小教士轻轻松口气“正因此,在本案中西斯科特查恩是中毒而死,因此无需多说,吕萨克科沃本人的嫌疑最”
“吕萨克科沃本人的嫌疑最大没错就是这种妄自揣测的狡辩言论,让一位帝国顶尖的药剂学大师不得不遭受牢狱之灾”
黑发巫师冷冷打断了小教士的话“荒谬可笑”
嘴角微微抽搐,小教士韦伯绷紧了面颊。
“韦伯阁下,您刚刚提到您对炼金学并不了解的确,就在刚刚您所的证词也十分完美的证明了这一点。”洛伦继续说道“我也就不多提毒药除了正常口服摄入外,还有空气和皮肤摄入这种低级问题了。”
“查恩家族是个非常庞大的家族,吕萨克科沃虽然是西斯科特本人的私人医师,但也并不是每天无时无刻不在他身边,如何能保证他所有的摄入物都在吕萨克科沃本人的严密监控下”
“这个,当然不可能无时无刻”小教士微微蹙眉,表情有些紧张“但是作为私人医师,吕萨克科沃在这方面肯定会对西斯科特大人有所叮嘱,并且有明确的执行方案”
“换而言之”
洛伦微微勾起嘴角,“砰”的一声双手撑在桌子上“圣十字教会也是承认有这样一份药剂配方单的存在而并非像您之前所说,只是无稽之谈对吧”
“如果是那么我之前提交的证据已经说明,药剂配方之中没有任何一个与毒死西斯科特想匹配的药物”
“如果不是那么刚刚韦伯阁下说明的所谓证据就是一派胡言,纯属构陷”
坐在维克托身旁的掌玺大臣眯起眼睛,表情非常微妙。
小教士面色苍白,有些焦急“可、可是”
“可是什么,您准备反驳自己刚刚提出的证据吗”洛伦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还是说这份查恩家族的证词纯属虚构,是某个人为了陷害吕萨克科沃才”
“洛伦都灵阁下”
维克托的声音再次响起,冷冷的开口道“你过分了。”
片刻的沉默,轻轻微笑的洛伦双手背在身后,转身坐回了位子上。
御前大法官不紧不慢的按住扶手,缓缓起身
“接下来请双方传唤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