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佩兰正想不明白的时候,舞月已经到了她的身后,柔声道“夫人,这炉子虽好,可终究还是会有烟火气的,您还是稍微离远一点吧,若是您实在觉得冷,奴婢这就给您把年前小姐买的那件外袍找出来。”
苏佩兰闻言摇了摇头说“不必了,也没那么冷的。”她说完也觉得离这炉子太近烤得慌,便离远了一些。
苏佩兰刚坐回椅子上没过一会儿,就听外面院门处有敲门声,而吕嬷嬷已经去开了门。片刻之后,吕嬷嬷来报“夫人,大少爷、连姨娘、江姨娘来了。”
苏佩兰心中微微有些疑惑,他们来做什么
想归想,人都已经进了院子,她也不好直接把人赶出去,当下便和舞月一起出了门,站在门口对院子里的那三人说“院子里冷,还是来屋里坐吧。”
连氏闻言似笑非笑地说“不必了,今儿是破五的日子,我带孩子们来给你行个礼,也算全了晚辈的礼节。”
连氏刚说完,江燕玉便在玉露和她的丫鬟的搀扶下给苏佩兰褔了一褔。而墨云琛则给苏佩兰行了个晚辈礼,只是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苏佩兰的脸上没有移开。
以前苏佩兰脸上有伤,一直用纱巾遮挡着,就连进宫的时候据说也没有摘下来,可是现在她却去掉了面纱,而脸上的疤痕也只剩下淡淡的一点了。
听说苏佩兰毁容的时候,墨云琛对她的那点绮念确实淡了不少,把更多的念头转到了其他花柳巷子里的姑娘身上。可是苏佩兰毕竟是他多年的执念,如今苏佩兰脸上的伤疤好得差不多了,墨云琛觉得自己又蠢蠢欲动了,甚至于他觉得苏佩兰比以前更有魅力了。
其实墨云琛倒也不是错觉,当年的苏佩兰一心只想着低调行事、本分做人,再加上一直被墨家人变着法子的欺负早已经没了心气,美则美矣,却没什么灵气。可是如今的苏佩兰虽然温婉依旧,却比以前多出来几分绵里藏针的锐气,再加上如今她日子过得舒心,自然比之前活灵活现了许多,让墨云琛更加难以忘怀了。
就比如现在,墨云琛给苏佩兰行过礼之后,她只是不咸不淡地开口说了一句“江姨娘有孕在身,只是福一福倒也罢了,庶子给嫡母行礼,又是破五的日子,不该是半礼吧难不成我几年不在家中,居然记错了不成”
连氏没想到这种时候苏佩兰居然还会挑刺,忍不住出言嘲讽道“你女儿甚至连半礼都没有给我,我儿子给你行半礼你觉得委屈么况且你也算是个晚辈,怎么就没想起来给我娘行礼去”
苏佩兰闻言微微一笑说“连姨娘的话我有些不懂了,你的意思,嫡女应该给你一个姨娘行礼么你莫要忘了,云汐不止是墨家的嫡小姐,还是大宁的轻云郡主。大宁可还从未有过破五之日嫡女给庶母行礼的风俗,当然,也从未有过嫡夫人该给姨娘的母亲行礼这一说。”
连氏瞥了苏佩兰一眼,似笑非笑地说“这是家里,只论长幼,你最好别拿那些有的没的名头来吓唬人。况且你都没有给老夫人去请安,现在居然好意思同我说风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