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凤凌寒的话在荣寿宫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他们确实是给墨云汐捣了乱,想试着从凤凌寒身边把墨云汐赶开,好给他们家中女眷一个可以带全家飞黄腾达的机会。
他们也的确有过夸大墨云汐的罪过,跟着这群人抹黑墨云汐、扰乱朝堂的时候,可他们还真没想到,这里面还搀和着通敌卖国的事情啊
百官讨论的声音有大有小,嗡嗡声一片,传进孙元德的耳中就像是进了数百只苍蝇一样,让他的心中无比烦躁,也无比的不安。
前段时间送出去的旁支弟子至今都没有回过信,可家里尚在京城的产业依然进行的很顺利,家中秘密养着的暗卫们也没查出来什么问题
明明感觉起来像是有问题,可又哪里都没有问题,这种隔靴搔痒的感觉让孙元德一直难受至极,他的父亲也正因为如此才请了假。
可现在不一样了,就像是隔靴搔痒的时候,外面负责瘙痒的手里突然拿了一把刀狠狠地砍到了他的身上一样。
快、准、狠。但也让他十分的疼、十分的怕。
他以为他在和东怀威王派来的人接触的时候就已经豁出去了,可现在他才明白过来,他的心里还怕的很
就在讨论的声音渐渐低下去的时候,苏京墨突然上前单膝跪下道“回禀陛下,数日以来,末将等擒获通敌叛臣十七名,证据俱在。这些叛臣的罪行有轻有重,却都并非主犯。”
凤凌寒微微点了点头,沉声问道“既然都不是主犯,那主犯何在呢”
苏京墨故意看了孙元德一眼,这才开口道“臣的人已经去抓捕主犯了,最多半个时辰便能押送进宫。”
孙元德被苏京墨看了那一眼之后浑身一凉,身子一软就从身后的矮榻上出溜了下去,身边的同僚还以为他喝多了,忙抬手过来抻拽他。
而孙元德却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任由同僚们七手八脚地拽他。
他的心已经沉到谷底了,谁也拽不上来。他的父亲还在家中,只怕是跑不掉了。而他自己,今日怕也是在劫难逃。
孙元德的脑海中一直很乱,耳朵里也听不清周围的人在说什么,他只清楚地听到了凤凌寒问主犯是谁。
而苏京墨则是吐字十分清晰、一字一句地回答道“尚书右仆射,孙长青。”
原本还在抻拽孙元德的几个同僚都是浑身一震、手上一软下意识地松开了他。
“啪”地一声,孙元德直接摔在了地上,浑身生疼。
没过多久,苏京墨手下的千牛卫踩着夜色拖着已经老迈的孙长青进了荣寿宫中,孙长青甚至连衣服都没换,还穿着他居家的常服。
宫宴的后半段,便是杨公公在凤凌寒的授意下历数这些官员的罪状的过程,当然,孙元德也是从犯之一,自然逃不了大宁律法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