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1 / 2)

嫡小姐要高嫁 金枕头 2880 字 14小时前

承恩殿内,贵妃娘娘自梦魇中惊醒,她从榻上坐起来,苍白的脸上沁出一丝冷汗。

张贵妃今年已经四十有五,但保养得当,看起来仍像是三十几岁的模样,她抚着胸口大口大口喘息着,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却都是骇然。

“刘姑姑刘姑姑”她唤着。

此时不过晌午,她在殿中假寐片刻,却做了一个可怕的梦。

刘姑姑自外头进来,一路几乎小跑到张贵妃身旁,福了福身子道“娘娘怎么了”

“找到瑾瑜了吗张贵妃忙问道。

“还没有消息。”

张贵妃心乱如麻,眼神飘忽地说道“快,快加派人手。”

刘姑姑不忍地看着自己的主子,轻声道“娘娘,能派出去的人已经都派出去了,皇上也特下了令,公主吉人天相,定不会有事的。”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梦见瑾瑜”张贵妃话说到一半,却是欲言又止,终究化作一声叹息。

刘姑姑见她为李瑾瑜伤神,不禁劝道“娘娘,公主殿下是天潢贵胄,便是真的一时流落在外,若是遇到什么难处,回公主府就是了。娘娘如今该担心的,应是太子殿下啊。”

张贵妃听此,眉头蹙得更紧“皇上近来如何了。”

“听身边伺候的公公说,如今夜里咳的愈发厉害了,时常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刘姑姑轻叹了一声,“娘娘该早做准备才是。”

张贵妃知道刘姑姑所言为何,眼底划过一丝冷意。

“是啊,该早做打算了。”

“正是如此。”刘姑姑继续道,“只要太子殿下好好的,公主便永远是我大永朝的长公主。”

靖王府内,叶七娘脸色苍白地回到自己的小院,她的心仍是砰砰直跳。

她一把合上大门,只觉后背发凉,浑身颤抖。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笑,叶七娘吓了一跳,转过头来,却见李武站在她身后,身上仍穿着宴请宾客的衣裳,应是半道溜出来的的。

“你吓我一跳。”叶七娘捂着胸口,勉强笑了一声。

“李瑾瑜呢”李武慢条斯理地问道,“怎就你一个人回来了。”

叶七娘后怕地咽了口唾沫,才轻声道“死了,沈淮安突然发了疯,竟然把她捅死了。”

想到方才满地血腥的场面,李瑾瑜死不瞑目的眼睛,叶七娘浑身颤抖起来。

“死了”李武愣了愣,颇为意外,“沈淮安杀的”

叶七娘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我亲眼看到她断了气。”

“尸体呢”李武脸色阴沉地问道。

叶七娘气道“我吓都吓死了,哪里还能去看他们怎么处理尸体”

“人在哪”李武冷声道。

“在靠近后门的那个三进的小院子里,旁边就是马厩。”叶七娘道,“那李瑾瑜当真是个疯子,她”

叶七娘话音未落,李武已匆匆离开,径直朝后门的方向去了。

待李武赶到时,薛婉早已离去,地上的直留下些许血迹,李瑾瑜的尸体已消失不见了,只沈淮安站在院子里,静静地等着什么。

李武和沈淮安对视一眼,不知为何,那一刻李武竟有一种错觉,仿佛沈淮安什么都已经知道了。

“方才有丫鬟说,瞧着沈侯爷在我府上见了血,本以为只是骇人听闻,却未料到竟是真的。”李武上下打量着沈淮安。

他的双手拢在袖子里,朱色的衣袖上有几处暗色的氤氲,瞧着像是血迹。

“靖王殿下还真是消息灵通着呢,却不知您府上的丫鬟可说没说,这血都是谁的血。”沈淮安的口气有些嘲讽。

而李武心理素质极高,对沈淮安口气里的嘲讽毫不在意,面上的神色仍是十分坦然“若沈侯爷杀的只是我府上的丫鬟仆从自然是不要紧的,只怕今日府上来往的达官显贵众多,若沈侯爷错伤了一二,就有些不好善后了,我与侯爷已是盟友,唇亡齿寒,侯爷不妨据实相告,或许我还可以帮忙遮掩。”

“不必了,不过是私人恩怨,如今事情已了了,还请靖王殿下放心。”沈淮安慢条斯理地说道。

李武微微一笑,眼底却是冰冷如斯,他慢慢说道“如此,本王就放心了。”

而此时,薛婉已经在回薛家的马车上了,方才上车之前,薛平若有所思地盯着薛婉的嘴角,又惶恐,又尴尬。

薛婉顾不得这些,在马车上静静思索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沈淮安的动作太快了,李瑾瑜倒是死了,可这善后的工作却十分麻烦,也不知他处理的怎么样。到底是皇族的血脉,更何况,李瑾瑜曾是大永朝最尊贵的公主,纵然这两年肆意妄为失了圣心,但难保永嘉帝知道李瑾瑜死了之后,会不会又悲痛欲绝地彻查到底。

芷荷看着薛婉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张了张嘴,却终究又把话咽了回去。

薛婉抬头看了她一眼,问道“怎么了”

芷荷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拿出铜镜,递给薛婉。

“大小姐,你自己瞧瞧吧”

薛婉莫名其妙拿起铜镜看了一眼,不禁一时愣住了。

只见她的嘴唇微有些肿,嘴角更是破了一点,任谁看上一眼,都知道方才她做了什么。

薛婉的脸色不禁阴沉下来。

“当真是个属狗的”她气道。

回到薛家,薛婉依次收到了盈姨娘、叶五娘和纪海棠的注目礼,其中尤以纪海棠的反应最为夸张。

“这是沈淮安咬得是你疯了还是他疯了还是你们俩都疯了”纪海棠捏着薛婉的下巴,一边上药,一边飞快地问道,“难道你被人当众求亲了还是李武那个畜生轻薄你了”

薛婉的脸上半点也没有笑意,疲惫地摆摆手“眼下没心思与你开玩笑。”

纪海棠瞧着薛婉当真是心事重重的模样,不禁更是奇怪,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