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阆咯咯笑着,翻着白眼,用一对死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白大山:“他们,他们在后面,马上回来爹呢”
已经有护卫忙着表功,跑去了后院,向白长空禀告白阆平安回来的消息。
白长空欣喜如狂,忙不迭的向自家刚刚认下的干娘请示了一声,屁颠屁颠的一溜儿小跑赶到了大门口。
看着大半怪异,动作邪诡的白阆,白长空微微一呆,目光迅速扫过了远处那些看热闹的车马。
他咳嗽了一声,沉声道:“阆儿,你这是做什么既然回来了,就赶紧回家。随军出征,返家后的卸甲平安告祖礼,你自幼是精熟的”
白阆咯咯笑了起来。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了背着双手站在大门口,居高临下俯瞰自己的白长空。
他的身体,犹如风中的柳条一样蠕动着,他动作极其诡异的放下了右腿,垫着脚尖,左腿缓缓提起,以一个极其怪异的方式,将左腿高高提起。
与此同时,他的上半身也向另外一个方向猛地倾泻,脑袋也随之向另外一侧倾斜。
他咯咯笑着,手中拨浪鼓急速的转动着,不断发出咚咚、咚咚声。
白长空下意识的倒退了一步。
拨浪鼓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密集,越来越高亢,越来越刺耳。
渐渐地,咚咚咚咚的声音连成了一片,一道道强大的邪力从拨浪鼓中汹涌而出,化为一圈圈血色波纹朝着四面八方疯狂横扫。
围在白阆身边的家丁护院、极乐天宫弟子,以及白大山这老苍头同时大口吐血,浑身骨头被血色波纹震得粉碎,身不由己的朝着四周飞起。
他们双脚刚刚离地,一波又一波更强的邪力涌出,白家门前,上百家丁护院等等全都炸成了一团血雾。
白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百多人炸开的血雾化为一条血光,嗖嗖有声的被他一口吸了进去。
“啊”白阆仰天,发出了一声无比酣畅的咆哮声,就好像一名在沙漠中饥渴了大半年的旅人,突然找到了绿洲,在清澈的湖水中畅饮了一顿。
白长空的脸色惨变,他双手紧紧握拳,嘶声怒吼起来:“又是你,又是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阆儿,阆儿他,他,他,他是你的,你的”
远处看热闹的车马、行人一阵大乱,他们见机得快,转身想逃,但是邪力汹涌,数十车马、数百行人被邪力波及,一个个大口吐血飞起,骨折了不知道多少处。
白长空大声嘶吼,但是他看到那些乱成一团的围观者,他死死咬着牙,没有吼出白露的名字。
白阆变成这般鬼模样,白长空用脚后跟想,都知道这肯定和白露有关。
但是,白阆毕竟是他亲爹,她怎么能下这样的毒手
“给我滚出来”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白长空震怒而无能的咆哮着,一丝丝残留在空气中的血雾飘落,将他门前长有十几丈的一段大街染成了稀薄的血色。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