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井下石(1 / 2)

{ } 无弹窗 法医抬头看了看我,然后也不说话。

我又问警察。

正在做记录的警察说道“碎玻璃自己割手腕。”

我看着躺着地上,血流了一地的女囚,问“碎玻璃碎玻璃从哪里整来。”

警察说不知道。

这时,外面一个声音跑来,然后说道“监区长小岳刚才和我去看了,在外面的那个卫生间,玻璃被敲烂了”

警察马上出去。

经过检查,发现是小岳押送女犯去我心理咨询办公室后,回来路上女犯要求上卫生间,在卫生间里,她发现角落上有一个小小的玻璃窗,不知她怎么爬上去的,砸烂窗,然后偷偷拿了一块碎玻璃带进禁闭室,然后割腕自杀。

她是经受不了这些所谓她妄想出来的鬼魂的折磨而自杀的。

自杀对她来说,是个解脱。

马玲突然矛头对着我“这没几天,这是第二个了张帆你怎么治疗病人的”

我靠,这家伙,又想挑事了

我马上对她说道“马队长,你这是向我问责吗”

马玲说“你不负责任,谁来负这个责任她已经疯了,她有心理疾病,送去你那里,结果回来就死了,这难道不是向你问责吗”

我气道“难道你这意思说,如果一个病人生病,癌症晚期,然后送去就医,医生还没诊断出什么病,病人就死了,这能怪医生”

马玲誓不罢休,一张破嘴上下翻着“张帆你这是强词夺理病人本来只是有问题,去你那里出来,后面就死了难道这跟你没关系”

政治处主任举起手,示意不要吵下去。

我住嘴了。

马玲也住嘴了。

政治处主任说道“我已经向监狱长汇报了这件事,等会儿,监狱长会组织开会,到了会上,你们再吵”

我瞪着马玲,马玲也瞪着我,这家伙是想要我担责啊

法医和警察检查完了现场之后,就将死尸抬走。

然后狱警管教们清理打扫现场。

政治处主任汇报到监狱长那里后,监狱长宣布开会。

我和马玲这些人,都是必须到会的。

还是那天那个会场,还是那天那些人,还是那天那些领导,除了贺兰婷没来之外。

入座后,监狱长直接发话“我就不废话,直接说重点。这才间隔几天了a监区一个,今天b监区又一个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a监区指导员和康雪低着头,我们监区长和指导员也低着头。

监狱长掠过她们的身上,然后看向我,问我道“张帆,我听说,你作为心理咨询师,可都对她们进行了心理开导,为什么她们还自杀了”

我咳嗽了一声,说道“报告监狱长,首先,我要说明一下,心理疾病其实也和身体疾病是道理相通的,身体疾病有很多疾病重病,是治不好的,心理疾病也是如此,没有人能说能百分百治好病。再神的神医也不行。而且,这两个女囚,本身都患有严重的心理疾病,说难听的,她们是典型的精神妄想症,和精神分裂症,本身呢,心理治疗彻底治愈的可能性极低,心理治疗针对的是智商正常的人,对精神分裂患者难以见效。由于精神分裂症患者的意识经常处于分裂状态,如果要接受心理治疗的话,要保证患者能够从意识深处接受心理治疗师的诱导,而精神分裂症患者是很难做到的,因此是很难控制治疗效果的。再加上两位心理疾病患者送来的时候,已经是病入膏肓,我还没有在对症下药的时候,她们已经自杀了。”

我站起来报告的时候看到,坐在左侧的那边,康雪,对着我们b监区这边,我前面的马玲动动头示意着什么。

接着,我刚说完,马玲马上站起来“报告监狱长,张帆这些话,完全是推卸责任两位女囚,在发现病了的时候,是送去就医的,如果张帆诊断不出来,而且判断不出来她们要自杀,那就是张帆的责任了。就像一个车祸后重伤送去医院治疗的病人,医生如果只是看看诊断病情,却不明确的开药点滴手术,病人怎么会好”

监狱长看着我,问“张帆,你有没有对她们进行什么救治。”

我靠,马玲,这是要致我于死地啊

我说道“监狱长,今天这位女囚,送来的时候,她完全是不配合治疗,大喊大叫,我无法和她进行有效的沟通。我只想着说,等她平静一些,我再和她沟通,可我没想到回去后,她就自杀了”

马玲马上说道“是啊,我说的吧,如果你诊断出一个车祸重伤的病人,却不先开药,或者进行什么紧急救治,放着他让他自己恢复吗”

我马上反驳马玲“这个道理是不一样的”

马玲马上问“张帆你难道不知道她心理疾病那么严重,可能会自杀吗那你为什么不安排人或者不通知上司,去加紧对她的监视和保护”

一下子间,马玲占了上风,所有人的眼睛都看着我。

对,她说的很对,那个时候,我诊断病人的时候,她已经发疯了,我也想到她有可能会自杀,可是没想到那么快,那时我就应该让人看着她。

康雪站起来落井下石道“我认为,如果张帆不知道或者判断不出女病人有自杀的倾向,那么,张帆不配做心理咨询师。如果张帆已经判断出女病人可能有自杀的倾向,却不做任何保护女病人不让女病人自杀的措施,那么,张帆更不配做这心理咨询师”

所有人开始交头接耳,很多人都说康雪说得对。

我又陷入了危机中。

监狱长开口道“张帆,你那时是怎么想的“

我欲言又止,妈的,我说我没想到病人会自杀,那么,就等于我说我自己无能,没水平。

如果我说我想到她有可能自杀,那么,康雪一定指责我草菅人命,不管不问。

有了康雪那句话,我作什么回答都是掉入她的陷阱中

监狱长又问道“张帆你诊断病人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我大汗淋漓,妈的,今天这一劫,真的是逃不过去了吗

突然,一个声音响起来“女犯自杀,不是因为有心理疾病,是被马玲马队长逼死的”

这个粗犷的声音,是徐男。

我一回头,看见徐男站着,大声的说是马玲逼死了女犯。

全场一片哗然,徐男又说道“女犯本身没有心理疾病,那天我们指导员骂了劳动车间的女犯们是畜生女犯们就恼羞成怒,闹了起来,然后打了指导员,带头的这些女犯包括自杀的女犯,都被关了禁闭我们指导员事后,还去找了女犯,打了女犯,被关了禁闭又被指导员打,就有点神经失常了,之后,马玲马队长又打了女犯几次,活活逼疯逼死了女犯”

此言一出,全场更是一片哗然。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来“胡说八道”

这两个声音,一个是马玲,一个是我们指导员。

马玲继续说道“指导员打这个女犯,我是看见的,张帆张队长也看见,还有我们监区沈月等人也看见,马玲马队长打这个女犯,我看见,沈月知道,张帆也知道”

我点头,说“对今早来的时候,女犯嘴角流血,就是被马玲打的。”

妈的,徐男做了一回我的及时雨,徐男的意思简单明了,就是把责任推到指导员和马队长两个人身上,明确一点就是女犯是没有病的,是被指导员和马队长活活逼疯逼死的

只要咬住这一点就行了。

就跳出了康雪给我设的陷阱,我回答什么都是掉入康雪的陷阱中。

但是只要我咬住女犯是被她们两人逼死,那就不关我事

这时候,小岳也站了起来“是的,我看见了,我和小陈被派去押送犯人去张帆张队长的办公室,就看到马队长抽了女犯好多耳光,还拳打脚踢,当时她的这只手吊着,用的是这只手,一边打还一边骂女犯发什么神经发什么疯,别装啦。还有兰兰,风荷,都看见了。”

小陈和兰兰也站起来作证。

我心里感激,没想到她们宁愿得罪马队长,也要救我。

风荷坐在后面,估计是怕得罪马队长,没敢站起来。

监狱长马上问马玲“马玲是不是真的有这事”

马玲吞吞吐吐说道“监狱长,监区里,谁没打过女犯。这不听话的,教训教训。”

监狱长问道“你难道不知道她疯了吗”

徐男大声道“她其实没彻底疯,她是被指导员和马队长活活逼疯的”

指导员也站了起来,转身对徐男说道“你闭嘴”

小岳说道“我也见了,见指导员打了女犯。那天是上个星期六好多女囚也都知道,关在那里面的女囚,都被打了”

这就是得罪了底层广大群众的报应。

所有的人都不向着她们。

指导员马上矢口否认“监狱长,她们乱说我没有”

我说道“说你没有,那为什么还那么多人作证你是打了女囚的”

指导员马上说“自从我来到这个监区,张帆这些人,就带着徐男这些原来的老同事,和我做对,处处刁难我,排挤我,不服从我的命令,不执行我的要求,不配合我的工作。这些人,都是她们的人,她们的目的,就是为了保住张帆,所以一致枪口对准我和马队长”

我说道“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就让女囚来作证敢不敢”

她支支吾吾“女囚,女囚能配的上说话吗女囚有,有什么资格说话”

我大声问道“敢不敢我就问你敢不敢”

贺兰婷不知何时,从办公室大门口进来“那就传女囚来问话”

原本监狱长都不支持这个建议的,可贺兰婷一出来说了这句话,监狱长只好同意。

我对徐男说道“去把禁闭室的几名女囚传来问话。”

徐男答应。

聪明的康雪马上说道“慢着不能让张帆这些人去押送女囚,万一她们路上威胁威逼女囚做好工作,一致对应口供呢”

我说道“那也不能让你的人或者是指导员和马玲去”

监狱长说道“我让外面武警把她们带来,这你们没意见了吧”

“没意见。”

“没意见。”

武警是和里面的争斗没有任何干系的,他们去带人,我们都放心。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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