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九世苦命,对我好的人都会受我牵连,没有好下场。”
“是我这个不祥之人给道门带来了灾难。”
“爹娘因我而死,师父因我而死,道祖因我而死,如今我又把灾难带给了三师祖…”
“我该死!”
“我早就该死了!”
朱高翰心陷魔障,把所有的灾祸都归咎到了自己身上,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浑噩地朝青云峰下走去。
他想离开这里,去外面找万祖天尊拼命,顺带着了结了自己。
如此,自己带来的灾祸就会终止。
三师祖就不会死了。
“朱爷爷,您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朱爷爷…朱爷爷…”
张天赐兴冲冲地从山下跑了上来,迎面撞见朱高翰,被朱高翰苍白的脸色吓了一跳,急忙关心询问,可是连喊了好几声也不见朱高翰回应。
“呔!”
“朱爷爷!”
张天赐见朱高翰目光涣散,好似中邪丢了魂一样,立刻意识到其情况不对劲,于是气沉丹田在其耳边大喝一声。
“啊!”
朱高翰吓了一跳,不过浑噩的意识被这一吓给惊醒了,涣散的目光随之有了焦距,落在张天赐身上,愕然问道:“怎么了?”
张天赐忍不住担忧地问道:“朱爷爷,您脸色苍白,气息涣散,目光游离,状态似乎很不好,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我没事。”朱高翰连忙摆手,见张天赐神色狐疑,不相信自己的话,只好找个理由解释道:“老朽一时想起山门覆灭,不禁悲痛难当,失了心神,让小公子见笑了。”
张天赐恍然大悟,安慰道:“逝者已逝,生者如斯,朱老您节哀。灭门之仇,不共戴天,我爹他一定会给道门报仇的。”
然而朱高翰听了他的后一句,脸色不禁又苍白了几分,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张小卒被万祖天尊砍下脑袋的画面,以及戚哟哟、叶明月、张天赐等惨死的画面。
张天赐哪知道朱高翰心里在想什么,还以为他是伤心过度,想着转移注意力来缓解他内心的悲伤,于是抬起右手伸到朱高翰眼前,转移话题道:“朱爷爷,您看我找到了什么好东西。”
只见他的手掌上托着一块棕色的玉简。
这块玉简是他在泰望山上一座大殿里找到的,本是兴冲冲跑来找张小卒等献宝的,恰碰到下山的朱高翰。
“哦,这是什么?”朱高翰好奇问道。
“嗯…”张天赐眉头一皱,猜测道:“我感觉它里面应该记载着某种厉害的仙法,要不就是不为人知的上古秘辛。”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件可能是宝贝的物件,自然是要往神秘里想。
“你没有察看吗?”
“它上面有一道封印,我破不开。”张天赐无奈道。
要是能察看他早就看了,怎会忍到现在。
“能给老朽看看吗?”朱高翰的好奇心被张天赐勾了起来。
“给。”张天赐巴不得朱高翰帮忙破开封印。
朱高翰接过玉简,发现上面确实裹着一道封印,观察研究了一会,大拇指祭出力量在上面一抹,便把封印抹除了,随即意念没入玉简。
如张天赐所料,玉简里当真记载着一门修炼功法。
不过不是修仙之法,而是一门比较简单的术。
朱高翰只扫了一眼就看完了,然后不禁皱起了眉头,眼睛里闪过一道厌恶之色。
这是一门邪术。
“朱老,里面有什么?”张天赐等不及问道。
朱高翰摇了摇头,道:“什么也没有。”
说着便把玉简递还给张天赐。
张天赐诧异地接过玉简道:“怎么会什么没有?我看看。”
然而意念没入玉简,搜查了一番,确实什么也没看到。
因为里面的邪术已经被朱高翰悄悄地抹除了,他不希望张天赐接触这些旁门左道的邪术。
“奇怪,既然里面什么也没有,那外面为何要裹上一层禁制?”
张天赐皱眉不解道。
朱高翰装作猜测的语气说道:“可能是时间太久远,里面的神魂念力流失消散了吧,此类玉简大多是用神魂念力刻画而成,记载的东西消散也是常有的事。”
张天赐不禁叹了口气,无比失望道:“真是太可惜了!”
“是啊,太可惜了。”朱高翰随口附和了句。
张天赐收起玉简,问道:“朱老,您找到我爹了吗?他在哪里?我要把这枚玉简拿给他瞧瞧,让他知道泰望山荒废的大殿里确实藏着宝贝。”
“他在山顶第七座宫殿里,嗯,老朽带你去。”朱高翰道。
他的意识已经从之前的浑噩中清醒了过来,觉得自己不能就这么一声不吭地离开,必须先劝张小卒放弃计划,然后再去了结此生。
九世苦命,这是最后一世,了结了也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