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站住!”
潘佩瑶上前拦在云扶面前,双手平伸,挡住云扶的去路,“我不准你去为难他!”
云扶也不急,稳稳站住,抬眸含着笑,盯着潘佩瑶的眼睛。
倒是潘佩瑶先急了,眼中涌起悲愤,“你可知道,他吃完一条鱼,回头要钻进盥洗间去,抠着喉咙干呕多久?甚或,他晚上还得拼命洗澡,用多少香皂,才能将毛孔里偷出来的鱼腥味儿给洗掉!”
“商云扶,我知道他对你好,你给他什么他都要。你真给他送去一条鱼,他能吃到一点肉渣儿都不剩!可是你体谅过他么,你知道他为了哄你开心,他自己有多遭罪么?”
云扶也是微微震动,收敛起笑容来。
“我从前不知道。不过,现在多谢你,我才知道~”
云扶甚至暂时收起骄傲,向潘佩瑶轻轻鞠了一躬。
反倒潘佩瑶脸上十分挂不住,她扭开头去,眼中似乎隐约闪烁起水花儿,“不光一条鱼……你小时候跟我们生气了,你就挂着脸子回去,叫他看见了,他就拼命地不顾自己为难,什么都肯替你做,就只为能哄你高兴!”
云扶又是怔了怔,轻轻摇头,却不争辩,只缓缓道,“咱们三个当年都小,不懂事;唯有他年长,小心看顾着咱们。我相信,他必定曾经为咱们承担了不少的荒唐去~”
“所以,你最好离他远点儿!你从小到大带给他的,就没什么好事儿!”潘佩瑶转回头来,眼中水影不见,唯有料峭的憎恨。
“我离他远点儿?”云扶眸子倏张,“嗯,我明白了,你这是想挑拨我跟他的关系,好叫你们找到空当,逐个击破,嗯?”
潘佩瑶瞪住云扶,半晌没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主意呢。
就在此时,假山花廊下,郑雪怀拄着手杖,不疾不徐地走过来。
“哪里有那么严重~”他含笑望住潘佩瑶,“我是不吃鱼,为了学戏。不过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现在不用学戏了,鱼自然是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