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公主府很是热闹,陆陆续续地有不少女眷来给舞阳添妆,有的是宗室勋贵家的姑娘,有的是一二品重臣家的姑娘,有的是一些妃嫔的娘家姑娘……
舞阳也不耐烦与这些人寒暄,只让人把几个好友迎了进来,其他人一律谢客。
其她姑娘到了夕阳低垂时,就依依不舍地告别舞阳,各自归府了,只有端木纭、端木绯和涵星三人留下过夜。
姑娘家出嫁的前夜其实本该由娘亲陪着一起,说说新婚之夜的事,说说为人媳妇该如何孝敬公婆,该如何当家等等的。
但是舞阳毕竟是公主,新婚之夜的事自有宫里的嬷嬷跟她说,至于孝敬公婆什么的,就更不必提了,公主和驸马是夫妻,也是君臣,这些个世俗礼仪根本就约束不了公主,于是这个步骤就直接被无视了。
四个姑娘聚在一起,很是悠闲,一直聊到了半夜,才迷迷糊糊地歇下了。
舞阳其实也没睡多久,就被叫起来了,天才刚亮,宫女丫鬟和嬷嬷们就急着给她梳头洗面打扮,她是公主,出嫁前还要进宫一趟拜别帝后,然后再回公主府,与她一起到的还有其他几位皇子公主们。
这时,端木纭、端木绯和涵星也早就起身,都梳妆打扮好了,年轻人聚在一起,公主府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婚礼的仪式自有礼部和内廷司的人操持,舞阳什么也不用管,只等着花轿在吉时上门即可。
临近申时,公主府外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以及吹吹打打的唢呐锣鼓声越来越近,外面有人激动地叫着:
“花轿来了!”
“新郎官来迎新娘子了!”
“……”
涵星兴致勃勃地拦着端木绯去看热闹,可是,这公主成亲,又有谁敢拦着不让新郎官进来,整个仪式无趣得很,甚至连装模作样地拦一下都省了,就看着穿着大红色新郎袍的君然在礼部侍郎和內侍的引领下进来了。
四皇子慕祐易是养在皇后膝下的,今日是由他背着舞阳上花轿的。
端木绯就站在屋檐下,看着舞阳被背上花轿,看着花轿的帘子落下,看着花轿摇摇晃晃地出了公主府,看着花轿远去,锣鼓声与爆竹声渐渐地消停了下来。
在热闹过去后,周围就显得极为冷清。
涵星的小脸上有些失落,嘴里喃喃道:“纭表姐,绯表妹,本宫总有种大皇姐被君然那家伙给抢走的感觉……”
她心里忍不住怨起父皇来:父皇啊,就跟乱点鸳鸯的月老似的!
端木绯噗嗤一笑,抬手揉了揉涵星的头顶。
端木纭也是忍俊不禁地勾了勾唇,气氛一松。
舞阳的轿子远了,姑娘们也就没再久留,涵星随着其他几位皇子公主回宫了,端木绯与端木纭也坐上马车回了端木府。
她们在仪门一下马车,绿萝就迎了上来,禀道:“大姑娘,四姑娘,二姑奶奶和二姑爷一炷香前来了府中,大少爷正在真趣堂陪着说话。”
端木绮突然携夫婿回娘家,端木纭隐约猜到端木绮此行多少与端木珩的婚事有那么点关系。
姐妹俩相视了一眼,端木绯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昨晚睡得太晚,今早又起得太早,今天在公主府玩了大半天,她已经困得眼皮都快撑不住了。
“蓁蓁,你回去用碗面,就早点歇息吧。”端木纭一边说,一边拉着端木绯往里走。
她也没打算去见端木绮,反正她们的关系一向冷淡,也没必要去粉饰太平。
姐妹俩进了仪门后,绕过高高的照壁,就看到真趣堂出现在前方,一个熟悉略显尖锐的女音从厅堂里传了出来。
“大哥,你为什么还不把母亲接回来!”端木绮尖声质问着,一字比一字响亮,“你马上要成亲了,难道你与和静县主成亲时不打算让母亲在场吗!如此,成何体统!别人又会怎么在背后非议我们端木家,非议母亲!”
端木绮好似连珠炮般噼里啪啦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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